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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程車兵幫西陵楓處理傷口,可西陵楓卻執意只在箭傷處做了最簡單的包紮,甚至不允士兵將那柄斷箭拔出。
拔出,意味著人必定會陷入暈厥。
不拔出,則意味著,拖過這麼長時間,恁是當世神醫在,許都是迴天乏力的。
而,西陵楓不僅不拔箭,還執意要換上乾淨的袍衫,卻是為了見眼前的風初初一面,這一面不啻是用命來見的,竟得了風初初這般勢利地對待,讓他怎能不怒,怎能不惱呢?
抱住西陵楓,他試圖輸些許內力,替他延住命脈,此時,隨行的軍醫該已到了院門口,不管怎樣,他希望去試一試,可,他甫要召喚,西陵楓卻是無力地搖了下頭,只提起一口氣,道:
“隆……放了……她……”
說完這句,西陵楓的目光開始渙散,但,卻還是撐盡全力飄向風初初,此時的風初初狼狽之極,臉上混合著淚水,也混合著跌落時,不慎沾上的泥漿,這樣狼狽地趴在那,目光倔強地不瞧向他。
她不知道,這是他最後撐出的力氣,來瞧她的最後一眼。
而之於他,哪怕,他不知道,這份選擇對她是否是好的,但,卻知道,這是他對她能做的唯一了。
因為,他成不了她要的那種人,所以.用他的死,來讓她徹底斷去爭強好勝的心,對於她這輩子剩下的時間,遠離那些爭鬥的紛爭,誰說,就不是幸福的開始呢?
只可惜,終究還是牽連進了,寶王的性命。
寶王的蠢蠢欲動,加上一直在他身邊慫恿謀逆,他其實清楚,哪怕今日不是因為他這件事,也是會敗得徹底。
可,再怎樣,他不忍搭進寶王的性命,反是希望透過他的失敗,給寶王警醒。
於是,他起初只讓寶王多帶些親信士兵透過扮演獻藝人員,在殿外候著,殿內發生任何事,不到最後關頭,讓寶王切勿輕舉妄動。
但,顯然,他沒有看透寶王的性子,在寶王站出來的那瞬,許就是逼著自己再沒有回頭路可言。
畢竟,縱貴為帝子,沒有實權,在前朝處處受氣,府邸亦是清冷幾許,這樣的日子,對自小就壓抑的寶王來說,最終必是要求一個痛快。
不成功便成仁的痛快。
這樣的性格,是年少氣盛,亦是帝王天家的浮躁使然。
自古以來,能超脫、看透的又有幾人呢?
譬如他,哪怕,看透,卻最終不能超脫。
除了死之外,不能得的超脫。
現在,他的眼簾很重很重,快要闔上的瞬間,唇中,又一口鮮血噴濺而出,接著是一聲悠遠的喟嘆,從胸腔內徐徐溢位……
“楓!”隆王只喊出這一字,眼眶內想流淚,卻是一滴都沒辦法流出,那些淚仿似凝結在了眼眶內,只讓他的心,就這樣隨著西陵楓的手無力地垂落,一併墜落到從沒有過的谷底。
風初初仍是別過臉去,不去瞧西陵楓。
其實,若她轉過臉,應該也瞧不出清楚此時的西陵楓,源於,她的臉上滿是淚水,這麼多的淚水,好像是將這數年來,她刻意壓制住的淚水,都悉數地要在今晚流乾。
流乾——
流乾了,心底,乾涸一片的時候,是否就不會難受呢?
是的,在這一刻,心底,難受到無以復加。
對於今晚的部署,有過千萬種的設想,無非是敗或者勝,無非是她的未來會以何種方式繼續下去。
是默默無聞,還是繼續風光無限。
只是,沒有想到,西陵楓會用這樣第三種方式做了結束。
用他的死,徹底斷了她好勝的心,也徹底讓她放棄追逐權力的夢想。
她該恨他,可,隨著隆王聲音的再次響起,她連這最後的恨,都頃刻間碎去——
“楓真是傻,為了你這樣一個女人,走到今天這一步,當年,是驚聞先帝要賜死你,楓才不管不顧入帝宮求情,未曾想,最後,竟是被人說成擁兵逼宮!一切只是中了他人的佈局。當年,他就敵不過西陵夙,今時,你卻還逼著他去敵,是你,生生地逼死了他!〃
什麼?
當年,西陵楓擁兵入帝宮,是因為她?
對於這,她並不知道。
她知道的,僅是先帝急召她回宮,其後,是西陵楓擁兵入宮,接著,在那樣的情勢下,她只能依附西陵夙。
她知道的,僅是西陵楓或許是按捺不住,畢竟,先帝雖立了他為儲君,可,對其並沒有付以軍事大權,反是前朝有謠言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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