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2/4 頁)
時的生死與共,魑魅山的平靜相處,那晚遭襲前到的護全,點點滴滴,烙進她的心底,卻始終,抵不過他眼底的冷冽。
與其讓她聽到他的選擇,是棄她的命於不顧,她何不自己做個了斷呢?
她不怕死,怕的,是聽到殘忍的話語從他的口中說出。
好像,隱隱約約中,也有這樣一幕殘酷景象發生,但,她要再去細想,腦海裡,只有一片空茫。
又是臆想罷?
反正,她剛剛就準備死了,雖然,此刻的意義,是截然不同的。
“皇上,叛臣賊子,豈能姑息呢?”她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在場所有人聽到,隆王意識到不妙,不到最後關頭,他是不忍傷她的,手中的鋒刃縱往後了分毫,她的頸部恰是自動的湊了上來。若不是這分毫,湊上的力度足以割斷她的咽喉,可,饒是這樣,她的喉口依舊有鮮血噴濺而出。
喉口,疼痛,那種疼痛,讓她有理由閉上眼晴,旁邊,似乎開始嘈雜,她的身子卻被人擄緊,往外掠去,足離地的感覺,好像靈魂都出去一般,很漂浮,也很輕鬆。
只是,身體越來越冰冷……
永安三十六年七月初八,隆王意圖謀逆,被帝識破,以計相回,於群臣跟前,揭穿隆王謀逆的面目,隆王情急之下,挾持帝之寵妃,負傷逃出帝宮,不知所蹤。
三十六年七月初九,帝頒旨,蘇侍中為隆王叛黨餘孽,按罪當誅九族,但念及曾有功於社稷,只將其一人行腰斬之刑,府中家眷悉數充作官奴,胥司空被隆王蒙蔽,導致險些助紂為孽,著其於府中思過一月。
欽天監刻意瞞去奎鎮長官早前就觀測到溫蓮山異樣,恐有岩漿爆發預兆的摺子,處斬刑。
同日,被隆王訛稱受刺重傷的,實則囚禁的汝嫣太師由帝親自接出,封汝嫣太師一品國公的殊榮,同被囚禁的海公公、司徒也得到嘉獎,賞良田百畝。
這位看上去初登大典,羽冀未豐的帝君城府心計確是深的,既不動聲色地剷除異己,又對其餘諸臣以警示,這警示無非就是順他者昌,逆他者,不僅是亡,更是一敗塗地。
另,和帝都暫時失去聯絡的歸遠再次恢復聯絡時,卻傳來捷報,原來,安太尉藉著散步瘟疫的謠言,令聖華公主的孽軍不敢大舉進攻歸遠,趁其猶豫不前時,繞到其身後,截斷其糧草,聖華公主覺到上當時,立刻大舉進攻歸遠,卻未料,此時的歸遠早佈滿了瘴氣,聖華公主的錦軍甫進城,便紛紛倒下,如此,不費一兵一卒,只戴著特製的阻去瘴氣的面具,安太尉生擒聖華公主,破了錦國的孽軍,不日即凱旋,班師回朝。
風初初立在關雎宮的中庭,玉泠正向她稟告完前朝的變化。對於太傅,顯然並不是西陵夙忘了發落,而是,另有緣由罷。
若說隆王、附和的蘇侍中謀逆,那最早宣稱西陵夙在虛谷寺為民祈福的太傅又當處什麼罪呢?
她澀澀地一笑,手撫上已經隆起的小腹,時至今日,蒹葭的身孕當著諸臣的跟前,被隆王言稱小產,那麼,不管蒹葭如今是生是死.即便被救了回來.於她都沒有用了。
而這宮裡,再沒有人可以成為偷龍轉鳳的代孕之身。
謀了這麼多,策了這麼多,沒有想到,卻是功虧一讚,甚至是,潰敗到再無翻身之日。
全在西陵夙的一念間罷了。
“皇上駕到!”宮門口太監尖利的聲音響起,她的身子微微一震,仍保持著儀態萬千的樣子轉身,朝向宮門外。
西陵夙只著了煙水藍的便袍走了進來,入鬢的鳳眸凝著她,在夕陽的餘暉下,更見璀璨耀目。
猶記起,初見他時,他的鳳眸有片刻,是讓她失神的。
面對如此丰神俊朗的男子,誰又能不失神呢?
只是,片刻的失神,不過是片刻罷了。
“皇上到哀家這,是來傳達對哀家的處置,還是對風家的處置呢?”她悠悠啟唇,姿態嫻雅,仿似全然不在意,隻眼神示意周遭的宮人都退到兩尺開外候著。
西陵夙的唇邊沒有慣常的笑意,這樣的他,其實是她不熟悉的,她寧願看著他笑不由心的樣子,都怕看到這樣神色漠然的他。
因為這樣的他,任何的情緒都窺不得。
現在的他,就是這樣,站在她的跟前,第一次讓她覺到,她和他之間的距離終究是隔了經年般的遠。
“處置?按著太傅在前朝的言辭,若稱之為欺君罔上,倒也不為過,若朕的遇險,本就和太傅有關,那就是謀逆弒君的罪。”西陵夙薄唇輕啟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