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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他賣命,還扯上北定王?”說起來真是不屑,老大好好的江湖不走,偏要掛靠他那個在京城裡混了個小官的陸姓朋友——姓陸的與他家相鄰三代有餘,幾斤幾兩誰不清楚,能混出什麼名堂!
“不是這個,我和北定王有點交情,偶爾替他跑跑腿也沒什麼……我剛才到底想要說什麼來著?”樓三哥左顧右盼,望望遍野空曠,忽地拍額大叫一聲:“對了,小林木匠!”
“林木匠?”
“就是你右手邊那個,我看見他的衣裳了,快把他從雪裡拽出來!”
不等樓江槐反應過來,樓三哥已經撲過去手忙腳亂地將埋在雪裡的一個人揪了出來,“林子林子我錯了!不該把你忘到爪哇去,喂喂,你醒醒,是死是活,答應一聲……”
“我看他這麼單薄,不比你鐵打的身子,你再搖,他不死也只剩半口氣了。”
“你少在那烏鴉叫,他死了我可心疼,你沒瞧見這孩子多俊!”樓三哥將手掌抵住林木匠的背心處,一股真氣輸了進去。
“烏漆抹黑的,我哪注意了。”樓江槐少見三哥這樣誇讚一個孩子,自豪的語氣不亞於那年撿到家裡的小乖,不由得從懷裡摸出火摺子,“嚓”地燃亮,仔細端詳起凍得奄奄一息的少年,“喲,是不錯,可惜大了些,不然可以撿回去做咱們第八個兒子。”
“你做夢,誰跟你咱們?這孩子就算應了肯跟我回家,也是我兒子,與你什麼相干?”
樓江槐跳起來,“老三,你敢說這話?大前年我撿到明夜,就被你搶了去,寶貝得不得了,兄弟我敬你是哥哥,不和你爭,你現在想吃獨食?休想!”
“咱家這些乖娃,哪個肯叫你爹?少讓人笑了,叫你一聲五叔都勉為其難,你別不知足。”樓三哥忙著給少年按摩凍僵的手腳,“還提明夜?那小鬼兩歲就拔你鬍子,拔得你叫苦連天,三天兩頭上我那兒求救,我替你解決麻煩,你倒反過來咬我,你良心都長到狗身上去了?”
樓江槐鬱卒起來,想起家裡那一群小皮蛋,沒一個肯正經叫他一聲“爹”的,虧他好心救了他們……每回被三哥嘲笑,都讓他鬱悶掉好幾根心愛的鬍子。
“這小孩你是在哪兒遇上的,怎麼跟你一起東跑西跑?他好象……沒什麼武功底子,能吃得消?”
“叫我纏上的,雖然大了些,但我實在喜歡,他又沒爹孃,我正想拐回家去。”樓三哥嘿嘿地咧嘴笑,“別看他才十六,可做得一手好木工,拐回去還可以給家裡修修桌椅地板房頂什麼的。”
“修房頂需要瓦匠,不是木匠。”樓江槐不屑地唾棄三哥,這麼大的孩子肯跟他走才怪,自己就比較明智了,超過十二歲一概不拐,太大了留不了幾年,還沒疼夠就娶妻的娶妻,嫁人的嫁人,該叫他愁掉多少根鬍子啊!
何況也不是所有的孩子拾來後都留得住,不肯識字習武自己跑的,改不掉惡習陋習不願待下去的,寧可繼續流浪漂泊也不想要個家的……還有四哥定的冷酷規矩——每年撿的娃兒數絕對不能超過五個,否則拒養!恨啊……誰讓經濟大權不在自己手上,只有含淚臣服的份!
在他悶悶思考自己應該做些什麼,好賺些錢貼補家裡以利今後更能挺直腰板說話的時候,樓三哥已經弄醒小林木匠,殷勤地噓寒問暖。
“林子,你餓不餓?渴不渴?冷不冷?咱們馬上就到了,你再挺一會兒,三哥送完信咱們立刻就回家。”
“誰要……和你回家?”少年發紫的嘴唇還在抖,吐出的話卻惡毒無比。
“你是娶不到老婆還是生不出兒子,非要賴上我?看不出你……相貌堂堂,竟有那種隱疾,真是、真是可惜啊!”
樓氏兩兄弟無言地對視了一下,又默然齊看向瘦弱的少年,兩雙眼睛四道精光逐漸暴漲,少年有點怯然,但仍是不畏強暴地昂起倔強的下巴,心裡惴惴不安,雖然他剛才說得是過分了些,但……這樓老三實在難纏,非要收他做義子,左哄右勸讓他不耐煩至極,這瘋子居然又扛了他往這北方的冰雪之地而來,他一個南方人,這輩子沒見過雪,開頭幾天是很新鮮,後來就冷得實在受不住,樓老三不但不送他回南方,還拉他一起去送什麼信,他要是被凍死在這冰天雪地,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這個混蛋!
這兩人……看起來都像練家子,會不會一怒之下打死他?他一咬牙,死就死!他這些年沒人關心沒人憐,受的欺侮還少嗎?早死早超生!他用力閉上眼——
“他是我的!他是我的!別跟我搶……”
兩個人四隻手臂像拔蘿蔔一樣拚命地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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