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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她叫我爸,我不稀罕!我不信這輩子沒人叫我爸!”
“我不信這輩子沒人叫我爸!”馮家安這句話,說出了另一件讓李玉芝為難的事。說起來,這件事比小燕子不叫馮家安“爸”這件事更讓李玉芝為難,因為這件事不是她李玉芝一個人的事,牽扯到馮家安。
李玉芝和馮家安結婚之後,兩個人感情不賴,出出進進,成雙成對,在鎮上很惹人眼熱,如果不計較馮家安腿有點跛,兩個人在老街上一起走,咋看咋般配,一個老闆,一個老闆娘,生意做得大,日子過得順,要錢有錢,吃香喝辣,穿金戴銀,不眼熱都不行。但是,外人不知道的,還有一件事:結婚都兩三年了,馮家安在床上也沒少幹活,李玉芝的肚子還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結婚後,李玉蘭就催著李玉芝抓緊生個孩子,說這樣可以拴住馮家安的心,有錢人變心快,兩個人又是半路搭伴兒,有個孩子拴著,牢靠!李玉芝也是這樣想的,而且越來越覺著跟馮家安生個孩子的必要性。以心換心,小燕子跟馮家安不親,馮家安就跟小燕子不親,她李玉芝一邊是孃的,一邊是老婆,時間一長,夾在這鍋夾生飯裡悶糊了。要是跟馮家安生了孩子,跟小燕子同吃一對兒*長大,不管咋說,小燕子也是姐,馮家安將來就不會對小燕子太過分。這就是一步棋,牽涉到全盤,所以,李玉芝急呀!可是,話又說回來,這不是急的事,還得找原因。
1。一難加一難等於兩難(3)
李玉芝知道自己沒啥問題,生過小燕子,還做過人流,說明自己的功能都是齊全的。這事本來就是兩個人的事,一方沒問題,另一方就有問題,也就是說,問題就出在馮家安身上,馮家安娶過兩個老婆,都不是過了一天兩天的,都沒給他生孩子,這就說明馮家安可能有問題。但是,李玉芝不好說,也不好怨。跟姐姐李玉蘭商量的結果是,可能出在方法上。據李玉蘭說人跟人不一樣,有的人胡戳亂搗咋弄咋有,有的人就要做細緻活兒,也就是說方法很要緊,方法不對頭,白忙不說,還落個累!
要說累,李玉芝跟馮家安夜裡沒少累,馮家安忙得比叫驢都歡,李玉芝做得比繡花都仔細,還是沒有結果。李玉芝忍不住了,提過讓馮家安到縣城醫院去查查,馮家安一聽就急眼了,似乎覺得這是對他的侮辱,說,你以為我是騾子!李玉芝就不好再提這事了。兩個人就像在一條黑洞洞的地道里,一如往常地忙,李玉芝的肚子荒了,顆粒無收。
跟做生意一樣,老是悶頭忙,不見回頭錢,忙著忙著就沒勁兒了。馮家安是,李玉芝也是。這樣一來,兩個人的精力就各自轉移了。李玉芝喜歡做生意,就一門心思做生意,飯店她管,浴池她也管,忙得顛顛兒的,還是忙不夠,這正是馮家安巴不得的。馮家安有馮家安的愛好,馮家安喜歡喝喝閒酒、打打麻將,累了到自家的澡堂泡一泡,滋潤得很。有時,李玉芝想做那事,馮家安懶筋直轉,有氣無力,有心無肝地磨洋工。李玉芝以為馮家安內虛,從飯店裡把牛鞭、羊鞭、驢鞭各種鞭弄來給馮家安吃,吃到後來,馮家安見到瓠子、黃瓜都犯憷。後來,馮家安開始消極怠工,甚至整夜不回來,說是在外面打牌賭錢,李玉芝到現場找過幾回,搞得很不快活,慢慢地就不找了,由他去了。
突然有一天,馮家安要開錄影廳。李玉芝知道錄影廳是咋回事,就不想讓他去做,說:“那生意能做嗎?政府管得恁嚴,不好做!”
馮家安說:“咋不好做?縣城有個朋友開錄影廳,一年不到就發大財了!現在時興看錄影,比弄飯店開澡堂強多啦!”
李玉芝說:“啥時興?沒見過聽說過,都是放黃色錄影的,下流生意,哄人錢!”
馮家安說:“女人見識!啥叫下流?你給我弄個上流的看看?我不管它上流下流,只要弄到錢,就入流!”
李玉芝見馮家安迷上了開錄影廳的事,就想勸他回頭,說:“你看,這不是跟你商量事嘛,咋急眼了呢?你想想,咱現在又是飯店又是浴池,生意都忙不過來,哪有閒心弄錄影廳!依我看,咱好好把飯店浴池的生意搞好,比啥都強!別聽風就是雨,看人家吃豆腐牙快,你吃就燙嘴!”
馮家安說:“你懂個啥!你沒看見,這鎮上又開了幾家飯店,聽說劉大頭他們還要搞浴池,屁大個地方,都想在這鍋裡撈一勺兒,不早點想門道兒,到時候湯都喝不到!”
李玉芝說:“要喝不著都喝不著,又不是咱一家。話又說回來了,飯店、浴池咱都比人家開得早,名聲好,老主顧多,人家不怕,咱怕啥?!我就不相信,我做不過他們!”
馮家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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