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李玉芝把小白關進豬圈,小白老老實實地就躺下了。這死畜生,被“大個子”搞一下就老實了,真是個賤貨!不過,這樣也好,小白不吵不鬧,倒是可以睡個好覺。
中午的酒勁正好過了,李玉芝咕嘟咕嘟喝了兩大碗溫水,突然覺得有點餓,到廚屋和麵擀了麵條,打四個荷包蛋,跟小燕子一起吃了,然後就洗了腳上床睡了。這一夜,屋後豬圈裡倒是平安無事,李玉芝卻怎麼也睡不著了,想起給小白配種的事,心裡還是撲騰撲騰的。長了這麼大,還是頭一回真真地看見這個景兒。知道人做那事是啥樣,再比較一下畜生做那事,突然覺得好笑,那不就是相當於人搞破鞋嗎?這樣的話,那就是說姓羅的天天看著他的那個畜生搞破鞋。人要是搞破鞋,不犯法也捱罵,可是畜生搞破鞋卻有理得很,搞了人家還要收錢。聽說過舊社會有窯子,大概跟這配種站差不多,可是窯子裡都是母的得錢,配種站裡卻是公的得錢,看來這人和畜生就是不一樣。
想到收不收錢的事,李玉芝又想到羅永剛免了她的費的事情。姐姐李玉蘭說得不錯,羅永剛是做了一個人情,他這個人情是五元錢。五元錢雖說不是多麼大的錢,可是這五元錢能買一袋子磷肥或者二氨,能割五六斤後座肉,要賣兩三隻母雞或三四十個雞蛋。這樣一推算,李玉芝覺得羅永剛這個人情就大了,有點接受不了,就想怎麼把這個人情給還了。其實,要還這個人情也不是啥難事,買兩瓶好酒,或者買兩條好煙送去,也能一抵。問題是,李玉芝覺得這不是五元錢的事,也不是五十元錢的事,是一個說不清的事。自家的小白讓人家的“大個子”搞了一下,羅永剛不收錢,不是生意,不是買賣的,算是咋回事呢?比方說,買了菸酒去了,人家問,這是幹啥?你說謝謝你的。人家問,謝啥呢?你說你的“大個子”把俺的小白搞了,沒收錢,就是謝這個。你說這樣的話能說嗎?就是能說,也要得能說出口呀!李玉芝很為難。
這個為難的事,又讓李玉芝大半夜不能睡。睡不著,就胡思亂想,滿腦子的想法,由簡而繁,由遠及近,一一排著隊往外冒。這樣下來的結果,自然會落實到婚姻問題上。李玉芝這一回把馮家安遠遠拋開,不讓馮家安干擾她,只把羅永剛一個人拎出來在腦子裡過。李玉芝這樣做,是為了進一步接近實際問題。她試著把羅永剛想象成自己的男人,跟自己一起吃,一起睡,一起趕集,一起走親戚,一起面對所有的人,看看到底合適不合適。按照這個程式,羅永剛像一個演員一樣,依次在她的想象裡過了一遍,表現還可以,就是矮了點,個頭才到她肩膀,不像丈夫,倒像兒子。
李玉芝有點洩氣,還有點不甘心,但是有一點稍稍明確,從整體看來,羅永剛在這一輪中是略佔了上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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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洗澡過年(1)
第二天早上,小燕子一睜眼就吵著要去洗澡。李玉芝本來想多睡一會兒,可是被小燕子吵得不安生,乾脆起床了。沒顧得上吃點東西,帶上毛巾、香胰子以及換洗衣服,李玉芝騎車馱著小燕子到鎮上去洗澡。雖說是暖冬,大早上的風還是有點寒,毛線織的手套透風,扶著車把,在砂礓路上一顛,手指頭生疼。李玉芝就單手扶把,騰出一隻手揣在褲腰裡焐著,像隨時準備掏槍似的,一替一隻換著焐,換幾個來回,雙井鎮也就到了。
逢單是背集,街上家家店鋪都開了門,正在往外擺貨。快過年了,背集也不背,趕集辦年貨的一樣有。夏天,家家戶戶“包乾”了土地,後秋收成不錯,手頭有了活泛錢,這年過得也比過去熱鬧。有買才有賣,往年看不見的年貨,今年都擺出來了,看來日子都過得好起來了。
李玉芝一邊騎車,一邊往街兩邊看,一邊想著自己家還要辦哪些年貨。在走過東西街口時,突然發現有一家店門口有賣門對子的,便拐過去看看。門對子不是寫的,是印刷的,紙紅色正,樣式也多。李玉芝往年買門對子不太講究內容,反正都是吉祥話,貼到門上就是那個意思。可是,今年她卻想換個內容,不一定非要老一套:“聽毛主席話,跟共產黨走”什麼的,至於換什麼內容,卻沒有想好,總之要跟過去不一樣,最好能代表自己的想法。李玉芝的想法很多,可都壓在心底裡,現成的印刷品是對不上號的,只有請人寫。請誰寫呢?李玉芝突然想到羅永剛。請羅永剛寫門對子!這個想法讓她又生出更新的想法,借這個機會給羅永剛送些菸酒,表示一下感謝,要比感謝他不收配種費好說得多,而且門對子也寫了,人情也還了,兩樣都齊全了。
小燕子在一旁等不及了,說:“俺媽,快呀,再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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