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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洲大陸上數得上的部族,四族之間一向都互有來往。
這四族族長,再加上望曦,正是將蒼霧靈洲大陸上最有權勢的人都聚集到了一起。這些人卻在商討將昭雲如何處置,才能以慰鳳凰聖靈。
夜沉身後的夜景不時地偏轉過頭看昭雲,面有憂色。夕緣站在廳外的空地上,她倒是毫無慚色,甚至還有些好奇地問昭雲:“你怎麼不走?”
昭雲苦笑,蒼竹海和銘心谷豈是一般人能夠隨意來去的,三月三的時候,他若不是藉助百鳥朝鳳的異景,拼著廢去飛行之力,從忘歸崖上縱身跳下,逆火而出,也許一輩子都要拘束在這裡。
大廳內的爭論已趨白熱化。
夜沉閉了眼睛,任由厲君對著昭凌高聲道:“你的意思就是不願意獻出兒子,換得靈洲平安!”他聲音本來就高,議事大廳又很寬敞,只聽到他粗狂的聲音在廳內迴盪,饒是鶴長老這樣老辣的人聽了都面有窘色,但昭凌的面容始終很平靜。
笑鄉和淚谷的族長也有些動容。他們本來只是因為最近靈洲大陸上異事頻發,想要來與昭凌商討對策的,路上正好遇到夜沉厲君一行,被他們的話一鼓動,竟也加入了問罪之列。只是聖凰部落向來為靈洲諸部族之首,一族之內族長凰女長老皆是靈術高強之輩,夜鸝族的名聲又不大好聽,兩位族長也只持觀望態度。哪知昭凌的態度卻不強硬,只是一味推脫,他們也心下不免多了幾分想法。
廳內一陣沉寂,夜沉忽地站起來,大聲道:“哪有這麼多說道,只要將他交給鳳凰,鳳凰自然會有決斷。”說著也不管昭凌作何表示,疾步走出議事大廳,一把拉起昭雲,展開雙翼,就向東北飛去。
銘心谷東北有一湖泊,水深白尺,名為鏡湖,傳說上古大劫之前,鳳凰抓取蒼龍之目所化。靈洲各部族因為感念鳳凰在上古大劫之時庇佑靈洲之力,年年都要在鏡湖中舉行祭祀儀式,將當年的出產投入湖中,以示靈洲諸族生活安樂,不枉費鳳凰當年心血。
說來也怪,每逢大祭,鏡湖總有異象,有時是湖上幻境,有時是百鳥齊鳴……種種種種,不可勝數,便有那些虔誠子弟,以為是鳳凰顯靈。
看夜沉這樣子,卻是要將昭雲丟入湖中,竟是全然不顧他的生死。
聖凰部落最重血統純正,而夜鸝族則是強者為尊,夜沉能夠當上一族之長,靈術自然不可小覷。只見他抓著昭雲,長達丈餘的羽翼在空中拍得幾下,人已經到了百丈之外。
餘下眾人再追,法力高下立見。昭凌與鶴長老兩人,幾乎只落下夜沉一丈之地,緊緊跟在其後。望曦、鷹長老和雁長老,就稍稍落後。夜鸝族的族人,因為一直在空中盤旋,並未落下,搶得一分先機,聖凰部落的衛兵便落在了後面。最後是那兩隊夜鸝族人抬著竹車,載著笑鄉和淚谷兩位族長,搖搖晃晃升到了空中。
夜景從廳中衝出來,走在她前面的厲君並沒有隨著夜沉而去,卻向著夕緣走去,兩人交談幾句,夕緣露出些不甘神色,但還是跟著厲君走了。
夜景心中諸多疑問,都想要向夕緣求證,然而眼見眾人都去的遠了,再拖延些時候,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她猶疑片刻,看了一眼厲君和夕緣離去的方向,咬咬牙,最後還是向著鏡湖方向飛去。
夜鸝族族人移動之後,原本被遮蔽的皓月復又出現在天際。月光如水,散滿銘心谷,卻無人賞玩,一眾人浩浩蕩蕩向著鏡湖飛去。當先是幾個小點,隨後是黑壓壓的一片,接著雜色紛至。
等夜景混雜在聖凰部落的衛兵中趕到鏡湖之畔,夜沉已經將手中的昭雲向湖水中心丟去。他雙翼微微鼓動,懸空立在湖上,略帶些挑釁地看向昭凌。
昭雲全無反抗之力,撲通一聲落入水中。他既無飛行能力,又不會水,落入湖中便向下沉去。冰冷的湖水一下子灌到口中,他本來已經被夜沉之舉弄得渾渾噩噩,向著鏡湖飛來的時候,只聽夜沉桀桀怪笑,都忘了掙扎。
但此時,他被冷水一嗆,猛地生出強烈的求生之慾,倉皇之間便高聲呼救,只是被水一淹,聲音猶如嗚咽,夜景模模糊糊只聽到一個字:“娘……”
不知道為什麼,昭凌猶豫了一下,並沒有立刻入水。鷹長老也被雁長老拉著,只能站在岸邊乾著急。剛剛趕到的聖凰部落衛兵倒有不少“呼啦啦”撲了下去,鶴族那些水禽更是化了真身出來。一時之間,湖中無數禽鳥飛起飛落,羽毛四散。
然而夜沉雙翼一震,湖面上便興起一陣大風,將眾人都吹到了湖邊,無法靠近昭雲。
便在此時,鏡湖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