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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忌淚如滂沱,重重對宋遠橋叩頭三次,而後突然抄起鋼刀來,往後方漸漸逼近的人群衝去,竭斯底裡嘶吼道:“張無忌在此,哪個要取我命,就來罷,瞧瞧我會不會怕你們!”
宋遠橋望著張無忌癲狂的背影,突然捂著臉哽咽道:“五弟,師兄對不住你!可是,武當派幾十年的清譽基業,我又能怎麼辦?又該怎麼辦?”
趙禹在一邊冷聲道:“這小子當真不曉事,應該學他父親一般橫刀自刎,這一來,宋大俠也不必左右為難,武當派名聲也能保全。”
宋遠橋雙肩驀地一顫,密佈血絲的雙眼狠狠瞪向趙禹,低吼道:“趙無傷,武當派究竟和你有何深仇大恨,你要如此用心險惡針對武當派?武當派上下急公好義,除魔衛道,武林中有目共睹,豈是你這陰險小人能夠中傷的!”
趙禹露出一個不敢恭維的笑容,說道:“宋大俠在想什麼,要做什麼,大家心照不宣了。我這人聲名狼藉,草菅人命,最不懼的就是擔惡名,做壞事。你們武當派急吼吼趕來西域圍攻光明頂,應該早有這個準備,莫不是真以為攻打光明頂和吃茶喝酒一般簡單?白首相知猶按劍,更何況大家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宿敵。”
唰!
宋遠橋揚劍出鞘,遙指趙禹道:“既是不死不休,就該真刀實槍分個生死。你卻居心險惡,將我無忌侄兒連累其中,手段下作令人不齒!無忌他一生孤苦,你何忍讓他再受苦難!”
“哼,世間何人不辛苦?豈獨一個張無忌!若他一人受苦可活我明教千人,為何不忍?我現在已是明教教主,明教任何一人於我而言都是身體髮膚一般親近,你們要砍斷我的手腳,就要防備著我要打爆你們的頭顱!”
趙禹沒有與宋遠橋廝鬥的打算,遠遠掠退去,朗笑道:“宋大俠若不想你那好師侄喪命在外人之手,趕緊召集人馬來爭搶吧。至於我,也真想嚐嚐那武林至尊是個什麼滋味呢!”
宋遠橋枯立當場,瞧著魔君絕塵而去,嘴裡只覺得比生嚼了黃連還要苦澀。(未完待續。)
173章 萬念俱灰求入魔
張無忌一路飛奔起來,狀若瘋狂。
宋遠橋的態度,直接將他打入絕望的萬丈深淵,過往人生中所有信念轟然坍塌。無數個疑問在腦海中陡然爆炸開,將他所有理智全都炸個粉碎!
為什麼?為什麼他處處與人為善,卻處處有人為難他?為什麼這些人一定要苦苦相逼,逼死了他父母還不止,現在又要把他趕往絕路?為什麼原本親厚無比,待自己有若親生的師伯會變成這樣的態度?
他只要一閉上眼,腦海中就泛起魔君出現時大師伯倉惶退後的神情,還有那遙遙指向他心門要害的手掌。如此令人絕望的畫面,他甚至不敢仔細去想背後的意味。
視野所及,人馬激起的煙塵急劇向後方掠去,那是彭和尚和周顛將人往旁處引去。張無忌一心求死,卻沒有自刎的膽量,現在就連找個人殺了自己都成了奢望。
他發足狂奔,足足奔出了十餘里,才一頭蹌入沙堆中,沙塵填滿了口鼻,胸膛裡似有一團火在熊熊燃燒。而他卻再也不想動彈,再不想抬頭去看一眼那冷酷世界。
趙禹輕輕走上來,伸出腳將張無忌挑飛起來,看見他雙眼呆滯無神,臉上沾滿了泥沙,一副形容枯槁的樣子。
彷彿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張無忌突然抓住趙禹衣衫下襬,哀求道:“你殺了我,殺了我啊……”
趙禹席地坐在張無忌身邊,眼中泛起一絲憐憫,嘆息一聲,說道:“你早就該死了,留在世上,害人害己。這些年來,武當派好不容易擺脫了你爹孃那件事的陰影,在江湖上的聲望影響有了起色。他們卻想不到,你突然出現,再次將武當派推到了風口浪尖。可憐張五俠,他的死只是給武當派在面對這件事立場一退再退添個藉口。武當派的膽氣,早被你爹橫劍自刎那一劍給斬斷了,江湖越老,膽量越小,再次面臨這種情況時,連試一試的勇氣都無。”
“你說這些作甚麼!我只是要你殺了我,你是殺人不眨眼的魔君,殺了我對你來講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張無忌捂著耳朵悽聲嘶吼道。
趙禹卻不理會他,仍自顧自說道:“為人處事,一步退,只好步步退。若這一次武當派選擇接納包庇你,過往十年的忍辱求全就沒了意義,江湖上超然的地位和影響蕩然無存。人們只會說,瞧吧,武當派原來慣會沽名釣譽,終究還是要保住張無忌這個小孽種,和魔教沆瀣一氣。”
“你到底想怎麼樣?你明明知道會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