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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禹皺眉道:“這麼說來,元總、元大哥也不曉得誠王投靠朝廷的原因?”
元總舵主冷哼一聲道:“我雖然沒見到誠王,可是幫中一些老兄弟還是跟我講了講這其中的底細。講起來,這件事倒也不能全都怪罪誠王,他也自有苦衷。這當中的原因,第一點便是誠王的兄弟張士德!”
聽到這話,趙禹表情一肅,低頭思忖起來。這個張士德,數年他也見過一面,算是個桀驁不馴之人。最近這幾年,趙禹也從徐達等人口中提起此人,據說是個善戰的悍將,張士誠能有現下這基業局面,他這個胞弟居功至偉。
那元總舵主又繼續說道:“講起這個張士德,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我年幼時,武功尚算得低微,此人便仗著自己本領高,幾次欺負我。後來我武功有了長進,正待要報往日之仇,他卻領兵駐在丹陽,防備滁州的討虜軍,一時間倒沒了機會……”
趙禹聽他越扯越遠,連忙出言提醒了一句,元總舵主才醒悟過來,繼續講道:“誠王投降韃子,便和張士德進獻讒言不無關係。他們兄弟情深,有他動搖誠王的志向,卻比旁人勸得十幾句都要管用!”
“可是張士德怎麼會勸誠王投靠韃子?”趙禹疑惑道。
趙敏在一邊也仔細聽起來,這件事發生時她尚遠在西域,因此內情也不甚明瞭。此事關乎她自家的處境,由不得她不用心,只是聽見趙禹一口一個“韃子”,覺得有些刺耳,探出腳尖踢了他一記。
“講起張士德勸誠王投靠韃子,卻又要講起另外一件事。”
講到這裡,元總舵主臉上也流露出凝重之色,神秘道:“這件事江湖上知者甚少,我也是偶然機會才聽手下人講起。你們卻是萬萬猜不到,原來,滁州那個魔教頭子,江湖上聲名狼藉、惡貫滿盈的魔君趙無傷,他竟是前朝大宋皇族後裔!”
一邊說著,他一邊滿臉感慨嗟嘆道:“想不到,真是撓破頭皮也想不到啊……”
趙禹與趙敏聽到這話,臉色皆變得古怪起來,卻因這元總舵主的話又覺好笑起來,乾咳兩聲,忍住笑附和道:“這可真令人吃驚,若非聽元總舵主講起,真是萬萬想不到。可是魔君的身份,卻又與誠王投靠韃子有什麼關係?”
元總舵主一副就猜到你們想不到的神情,搖頭感嘆道:“原本這也沒什麼,那大宋幾百年的天下,留下來的龍子龍孫沒有一萬也有數千。然而這其中,卻沒有任何一個能與魔君相提並論!此人盤踞淮上,大勢已成,更是隨時能夠拿下集慶雄城,再加上他這前朝帝裔的身份,卻真是大大的不得了!是了,我這樣講你們能聽懂吧?”
不待趙禹回答,他又說道:“現在,我們蘇州與滁州之間雖然尚隔了一個集慶,若給魔君拿下了集慶,便會直接威脅到蘇州。而且魔君此人的身份也大有文章可作,早先蘇州城裡尚有一群腐儒圍住誠王的府邸,呼籲誠王尊魔君為主,光復趙宋江山!哼,真是笑話,且不說這天下未必就一定是姓趙的,即便祖上曾經闊過,那也是百十年前的舊事,和現下有什麼關係?兄弟們捨生忘死拼殺回來的基業地盤,怎麼可能就這樣拱手相讓!”
趙禹聽到這話,先是默然片刻,而後才輕聲道:“這些事情,未必就是魔君指使人去煽動起來的吧……”
元總舵主也點頭道:“我也是這般想的,我與魔君雖然是對頭,對他卻也忍不住高看一眼。不過,這勢頭起來了,卻給誠王造成極大困擾。我想,誠王或許更多是因為這件事才決定向韃子投降吧。”
聽到這話,趙禹卻不敢苟同。以張士誠之足智多謀,對自己的身份未必沒有預計和猜測,若說因此而做出這樣大的一個決定,卻也有些不盡然。這當中應該另有隱情,只是瞧這元總舵主的神情,似乎也不知道更多事情了。
趙禹正沉吟時,元總舵主又開口道:“這番我離開蘇州,一者是要參加少林的英雄大會,瞧瞧有沒有法子救一救落難的武林同道。就算這事做不成,也要打響我海沙幫的名頭,讓世人曉得這世間不獨只有魔君一個人風光。第二個目的,便是看看有沒有機會與魔君公平一戰,在萬眾矚目之下徹底擊敗他!最好是將他幹掉,解決了誠王的難題,或許他就不會再與韃子廝混在一處,肯一心將韃子趕出咱們中原!”
趙禹聽元總舵主的語氣,對自己的怨氣似乎極大,嘴角忍不住抖了抖。而趙敏卻早已經背過身去,抿著嘴無聲笑起來,雙肩微微聳動,瞧得趙禹麵皮漸漸發燙。
他乾笑一聲,開口道:“元大哥有胸襟氣魄,又有本領,小弟只能祝您馬到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