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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大逞威風重挫一番。最緊要是那領頭的少門主意外身死讓他們氣勢洩到谷底,這時看見大群魔教妖人居高臨下俯衝下來,更是駭破了膽,十成的力氣發不出一成,轉回頭向山下潰散逃命。
趙禹攆在金槍門眾人身後,手中木棍靈蛇出洞般疾點出去,全往人周身氣脈交匯的穴道點去。他的內力越發精湛,勁道透過木棍擊在敵手穴道上,中者無不血脈阻塞而昏厥。數名明教徒擁在他身後,蝦兵蟹將般呼喝助威,如此順風之仗著實打得人心曠神怡,比起上次被元兵銜尾追趕舒暢了數倍!
若單個拎出來,這些金槍門的人都練過數年武技槍法,妥妥勝過單個的元兵。但聚到一起卻毫無章法亂打一通,一旦受挫便潰敗開來,是真正的烏合之眾。趙禹一邊銜尾追殺,心中卻泛起一個念頭,若將一群武藝精湛之人聚集起來,以兵法軍規操練群殺合擊之術,只怕用不多久就能練出一支所向披靡的隊伍!
他心中思緒轉動,下手卻不慢,不斷有人被他點倒在地。此時破廟中的明教徒也盡數衝了出來,滿山坡去追捕潰散開的金槍門人。金槍門眾人這時候哪還有原本衝殺上來的囂張氣焰,每每被兩三個明教徒攆上之後便連戰也不戰就丟掉武器,抱頭求饒。
將近一個時辰的追打,除了少數見機得早溜掉的,大半來襲的金槍門徒都被擒了下來,清點一番竟有五六十人之多。明教眾人雖然大獲全勝,卻也有幾個被反擊殺傷。眾人凱旋得勝般將趙禹擁在當中,歡呼連連。
那隱為頭領的魁梧大漢越眾而出,對趙禹大禮施拜道:“今次若非小兄弟大展神威技壓宵小,我等難有活命機會。無論你是否本教兄弟,都是我們的救命大恩人!”
他話音未落,眾人紛紛跪拜下去。
趙禹縱身躍開,擺手道:“我不過適逢其會撞見這事,為人為己都該放手搏一搏。你們不要忙著謝恩,還是趕緊想法子善後處理才是正事。”
眾人拜了三拜後才站起身來,將金槍門眾人捆縛了手腳趕入破廟正殿中,然後救治受傷的同伴。幾個身死的明教徒屍首也被抬到一起,衣衫被除去後以烈火焚燒。眾人圍成一圈盤坐,表情肅穆莊嚴,十指分開作火焰飛騰之狀舉至胸前,以沉穆語調唸誦道:“焚我殘軀,熊熊聖火……”
趙禹在一邊觀看這明教獨有的裸身火葬之禮,耳邊聽到那低沉經文,不禁為之傷懷。他看到就連重傷之人都咬緊牙關牙縫裡誦出這經文,看到這群卑微之人從經文中得到祥和安寧,心緒更加翻騰起來,禁不住自己也開口隨著唸誦:“喜樂悲愁,皆歸塵土。憐我世人,憂患實多!憐我世人……”
這般念著,趙禹對明教終於有了一個深刻的認知。恰如那經文中“為善除惡,惟光明故”,破廟中這些明教徒大多出身寒微,對世間真善的渴望比普通人更強烈幾分,惟光明故,不惜己身,縱飛蛾撲火亦在所不惜!只是這世間真善太少,憂患實多,他們這番謀求卻無法輕易獲得。
經文雖然肅穆消沉,有看破世情的通透,人心卻終究不甘。他們這番火般熱情謀求一個光明無垢世界,落在尋常人眼中,便有些入了魔障一般,或許便是魔教之名的由來。
趙禹自幼博覽群書,曉得從佛家來言,這個世界又叫娑婆世界,極樂淨土之下的一個罪孽之地,眾生多罪孽,生來便要苦忍諸多痛苦折磨。明教中又有一個常遇春所屬的彌勒宗,彌勒佛是未來佛,未嘗沒有今生謀求無果,希望寄託來世的意思。
很快,明教眾人完成了禱告。那魁梧大漢走到趙禹身前,指著那些神色惶恐的金槍門眾人說道:“還要請教小兄弟,這群惡徒要如何懲治?”
趙禹搖頭道:“這是你們自己的事,我只適逢其會,不好做主。既然這裡已經沒了危險,我就要離開了。”
說著,他不顧眾人挽留,舉步往外走去。方踏出殿門,卻聽黑暗中重物墜地聲傳來,他以為又有金槍門漏網之魚潛伏過來,握住一截槍刃輕身躍上牆頭,月光下看見山坳處有一個身影蜷成一團在蠕動。
他凝神觀望片刻,聽到那人氣息散亂似是受了重傷,不足為慮,才揮揮手讓明教幾人持了火把靠近過去。
那人被抬進廟來,是個三十幾歲的勁裝漢子,肋下衣衫破裂露出一道尺餘長血肉模糊的傷痕。他面色蒼白,隻眼中還殘留一絲清明。趙禹瞥見那人太陽穴微凸,應是內功已經頗具火候,他心中一動,暫時放棄離去的打算,跟著走進大殿。
趙禹一腳剛踏入殿門,便聽見那魁梧大漢惶急的聲音:“吳旗使,哪個能將您傷的這般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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