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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掌一對便是毫無花俏的內力比拼,雖然一掌便將趙禹拍成重傷,可是殷野王都不甚好過。他生受一記水龍勁,雖然這股勁力已經被自己內力嚴重削弱,但他卻未料到這勁力竟如此古怪,直接震斷他手臂上幾根血脈,眼下半條手臂暗紅且痠麻難當,已經動不得力。他心知若不好好調養,自己這半條手臂只怕都保不住,家傳的鷹爪擒拿手便等於廢了一半!
他捧著受傷的手臂,厲目掃向趙禹,心道這少年年紀雖小,但這種奧妙的運力法門卻著實厲害,且內力都不弱,不知出身哪一個大門派?自家當下處境艱難,頗有四面楚歌之勢,實在不宜再樹強敵,況且此行來只是要尋一尋海沙幫的晦氣,與個毫無相干的少年計較什麼。
想到這裡,他眼中厲色消散一些,對趙禹說道:“你這少年,當真有些本領。只是先前你用飛刀傷我,不是光彩手段,我才出手教訓你一下。這番算是扯平了,便是你家長輩找上門來理論,我都不理屈!”
說罷,回頭招呼一干部眾,徑自離去。
趙禹內腑震盪,開不得口,只站在淺水中凝望殷野王背影,心中泛起許多思量。
明教中人,趙禹都見識過幾個。忠心護主的常遇春,以一敵眾的彭和尚彭瑩玉,還有捨命救同伴的白龜壽。若論武功,殷野王只怕與那力戰四派八人的彭瑩玉都不相伯仲,內力渾厚超過趙禹一倍有餘。若非趙禹悟得水龍勁法門,片刻都招架不住便要被重傷,遑論還以顏色!
但若說到品性,這殷野王著實算不得什麼,尤其最後講出那句話,更暴露出這人看似飛揚跋扈,實則色厲內荏的本質。
在水中休息片刻,趙禹才理順了紊亂的血氣,慢慢走上岸來。他也不急著離開蘇州城,尋了一家客棧休養幾日。待傷勢略微好轉,怕父親在家憂心,便僱了一輛馬車回了吳興。
這一趟出門,原本目的倒是有個好的結果,只是沒來由被那殷野王給重傷,讓趙禹想起來便多少有些氣悶,暫時卻也無可奈何。殷野王武功雖高強,他若以飛刀絕技存心暗算,殷野王縱能倖免也要重傷。只是他此番來蘇州為的解決麻煩,沒必要再招惹天鷹教這強敵。
在家中休養幾日,趙禹的傷勢大為好轉。這讓他又詫異起來,仔細回想起來,似乎自己受傷後,不拘是內傷還是外傷,似乎都會好轉的很快。而且就算在養傷時,內力的增長都不會有太明顯的減緩。
仔細回想起來,他與常遇春並肩作戰時,雖然常遇春早就有舊傷,但他自己都算是捱了兩掌,最後常遇春內傷嚴重連內力都動用不得,而自己只是調養幾日便無大礙。
原本趙禹將之歸咎為自家練習的養氣法精妙,可是在看了張三丰的心得筆記後,才知自己這想法有些想當然。張三丰的筆記雖然不曾直接描述武功,但都從側面有不少反映。道家養氣法與旁的武功心法相比,的確有氣脈綿長,韌勁十足的優勢,也能梳理氣血,但如果受了嚴重內傷,同樣會氣行不暢,沉痾難愈。
內腑震盪,不止需要心平氣和去調養,必要的藥石輔助都必不可少。可是趙禹回家後,未免父親擔心,甚至不曾專門服用過醫治內傷的藥物,居然也離奇的好轉了,這不能不引起他的疑竇。
趙禹苦思不解,卻不知他服下大回還丹後,大半藥力積存體內。這聖藥藥力綿長,不只使趙禹內力修煉事半功倍,每當身體受到創傷後都會融合進傷口裡去修復補養。如此這般,他每次受傷,非但不會留下隱患,身體本質還會增強數分。這般奇妙效用,才符合大回還丹聖藥之名。
過了一個多月,趙禹的內傷痊癒,內力又有進益。這段時間,他在家中大多時間都與父親閒談,講一講遊歷見聞。
趙雍都不是一心撲在書卷中的迂夫子,談論時也將自己這一生感悟體驗講給兒子。他看得出趙禹已經不耐在家中久住,便說道:“你心中有志向,我很欣慰,也不會一直強留你在家中。我已經修書去大都,要你兩個兄長回吳興來。你再陪我渡過一個新年,往後我們父子相聚的日子,可就日漸少了。”
趙禹看父親日益蒼老,心中都發酸,絕口不提離家之事。他又總結一些道家修身養性的靜功教父親練習,趙雍依言練了,精神都矍鑠起來,又覺得自己這個幼子的本領越發看不透。
年關將近,趙禹兩位兄長還未歸家,反倒迎來了意外的客人,東平府李家莊莊主李純攜帶兩個兒子登門拜訪。
久別重逢,趙禹大喜過望,將這父子三人迎進府中。李純別後倒無甚變化,兩個兒子李慕文性子越發沉靜,而那張揚好動的李成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