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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古時商鞅變法、立木為信的意圖。可見他對駕馭李家堡這些好漢,信心還是有些欠缺。”
聽到趙禹的分析,唐洋才知此事內情複雜。他雖素有智謀,但終究還是跳不出尋常江湖人的視野。
三更時,沈萬三再次登門拜訪。
這一次他表情有些嚴肅,進門後認真打量著趙禹,嘆息道:“沈某隻當自己是天下第一等膽色之人,今日見到少俠所為,才知我比少俠的豪邁氣概差了不知凡幾!”
趙禹擺手道:“沈先生過譽了。”
沈萬三搖著頭,沉聲道:“若我所料不差,少俠絕非什麼巫山幫的小嘍羅,該當是江湖上極有名望之人!”
“沈先生何出此言?我上擂臺去也是迫不得已,勝了那宋青書更是僥倖至極,到現在想起還心有餘悸呢。”趙禹神色不變笑語道。
沈萬三卻說道:“無論少俠怎麼說吧,您的真正身份,沈某也大約能猜到。旁人未與少俠深談,或有誤解。可笑沈某自負識人之明,最初竟也看走了眼。今夜來,只是為收回昨日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話。少俠這等人傑,哪裡是我這區區商賈能夠招攬的!”
聽沈萬三這樣說,趙禹也不再故作糊塗,而是換了一副表情,正色道:“沈先生眼光獨到,難怪生意能做到通達四海。我著實有些好奇,沈先生若想結交江湖朋友,大把機會可抓,何苦要來這李家堡是非之地?”
見趙禹預設了自己身份,沈萬三眼中閃過一絲按捺不住的興奮,回答道:“不瞞少俠,沈某來李家堡,乃是親自運送一批貨物。那李黃山堡主往年與我頗有些生意往來,他有事求來,我也不好推脫。”
運的什麼貨物,自然不須再細說。趙禹沉吟少許,才冷聲道:“天生萬物,各司其職。沈先生是個聰明人,該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沈先生已經是江南首屈一指的大商人,卻摻雜進這種事情中來,未必能落一個好下場!”
沈萬三搖頭苦笑道:“只有當著少俠這種人,沈某才忍不住一吐苦水。自古以來,行商坐賈最遭鄙夷。沈某已是小有成就,雖然不會妄自菲薄,也知自己在這亂世中不過是旁人眼中一塊肥肉。但凡能和氣生財,哪會干預到有傷天和的刀兵之災中。只是境遇窘迫,為求自保,不得不為之。”
這一番剖白講出來,沈萬三將自己擺上一個弱勢位置,當中些微意思,已經不言而喻。站在趙禹身後的唐洋已經禁不住流露出些微喜色,頻頻以目示意趙禹。
趙禹卻不為所動,只是輕點著頭說道:“世事哪能盡如人意,沈先生為保家業,有這種選擇也算是無奈之舉。”
見趙禹不肯深談,沈萬三忍不住說道:“商賈雖輕,但卻能疏通有無,於牧民守疆都可拾遺補漏,有大裨益。不知少俠以為然否?”
趙禹連連點頭表示同意,只是沈萬三再想深談下去,都被趙禹輕輕岔開話題。
夜色漸深,沈萬三終無所獲,只得起身告辭離去。
待送走沈萬三,唐洋才詫異道:“總旗使,這沈萬三分明是想要來謀求我們滁州保護。滁州眼下財政緊迫得很,若能將這大豪商招攬來,益處甚大啊!”
趙禹輕叩桌面沉吟道:“終究還是時機不對,滁州底蘊不深,未必就能留得住這條強龍。沈萬三老巢在蘇州,若說他與張士誠沒有勾連,哪個也不信。而這一次他又以身犯險來相助李黃山,可見此人投機之心甚是活絡。若能請他去滁州,我們的確能得一時便利,但卻沒有法子鉗制他。我雖不通商事,但也知市集上須得百家爭遊才可成市。若太早倚重他,他若誠心助我還倒罷了,否則,一地民生商事皆操於外人之手,太危險!”
唐洋點頭沉吟,終究還是不捨得錯過這個江南財神,忍不住又說道:“我們也可以先與他保持聯絡,待到時機成熟再將之招攬過來,這樣不行麼?”
趙禹笑道:“他今趟來,已經表明是有膽量做奇貨可居生意的。天下諸多奇貨,總要有所取捨才可做成生意。若想雨露均霑,那就離家破人亡不遠了。這個道理,沈萬三明白,只是還窺不清天下大勢才多方下注。他的家業龐大,已經做不來雪中送炭那孤注一擲的舉動,充其量只是錦上添花。待我們取下蕪湖控制長江水道後,我會許他在滁州暫時立足,把他當作餌,其餘聞風而動的商賈才是魚!”
唐洋還是有些不明白,只是看到趙禹已有成竹在胸,便也不再多言。
如此平淡無奇的又過了兩天,再過一日便是那李黃山的壽期。李家堡偌大地方,也漸漸有了人滿為患的趨勢,只是從那一日擂臺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