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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紅巾軍形勢將會越來越嚴峻。最終決定反元大業結果,能夠一錘定音的力量,終究要在南方脫穎而出。當此時,趙禹更需要滁州上下全力去應對元廷江南大營和張士誠,再不能出現後院起火的隱患!
扶植天鷹教在淮南,郭子興之子郭天敘在濠州,而後滁州軍全力向東逼近,這將是接下來數年間滁州軍發展的主題。
旬日之間,滁州鐵騎到達了淮南。天鷹教殷天正率眾出迎,先不打聽自己兒子情況,而是大笑著對趙禹抱拳道:“魔君此行,力挫少林,揚威武林,大漲我明教氣勢!老夫現今對你是心服口服,經此一役,你可是將我們這些老傢伙都遠遠甩在了身後!”
趙禹擺手笑道:“時勢造就,我不過順水推舟。若無鷹王你老人家坐鎮淮南,使我無後顧之憂,這一次我也不能從容佈置。”
兩人相互寒暄幾句,殷天正視線才轉移到被五行旗兩人送上前的殷野王。殷野王在少林被五行旗眾人打成重傷,一路行軍勞頓,又無時間調養,此時見到可依靠的父親,心頭頓時湧起了無盡委屈,咧著嘴巴哀嚎道:“爹呀……”
殷天正面色一暗,揮起手來啪啪給了殷野王兩記耳光,怒喝道:“我沒你這樣沒志氣的兒子!若非魔君仗義相助,這番莫說你,只怕連你爹的性命也要交代出去!逆子,你還不叩謝魔君大恩!”
殷野王怨憤無比瞅了趙禹一眼,哼哼道:“若非他,我怎麼會落到這步田地……”
殷天正眉頭一挑,正待要發怒,趙禹連忙說道:“鷹王要教兒子,來日方長。我此番離開滁州太久,就不在此叨擾了。”
殷天正聞言,又連聲道謝,直將趙禹送出十餘里外,才引眾回到淮南。
眼下淮南盡為天鷹教所有,雖不及得蘇州富足,但以一城供養一個天鷹教,還綽綽有餘。經過小半年的調養,天鷹教已經一掃頹勢,再次恢復旺盛氣勢。
行走在街上,殷天正瞧見教眾們安樂平靜的笑容,老懷大慰。年輕時志比天高,敢叛出教門憤而自立,幾十年江湖載沉載浮的漂泊,又經歷老來喪女之痛,殷天正心中已無年輕時的雄心壯志,心中牽掛者唯有跟隨自己多年的這些老部屬能有一個好結果,還有那一直不長進的兒子。
耳邊聽到眾人皆在興致勃勃談論魔君大敗少林,迫得少林掌門低頭認錯的風光事蹟,見眾人皆是一副神采飛揚的模樣,殷天正的心境越發淡泊,少了爭勇的念頭。
魔君經過此役,在明教眾人心目中的形象之偉岸,不要說那些入教多年的老人,只怕當年的陽教主也難比擬!現下江湖上提起魔教,不再說甚麼光明使者,抑或四大法王、五散人,首先要想到的,是風頭無兩的魔君趙無傷!
自創教之初,明教雖有煊赫一時的光景,但在江湖上的威名,卻是被魔君一舉推上巔峰!向來被武林人士視作聖地的少林,卻被人人鄙夷的魔教中人一舉擊破,這是江湖上亙古未有的奇蹟!明教中人在江湖上向來是人人喊打的待遇,從未有現在這般揚眉吐氣過!
能夠將昔日站在道義制高點頤氣指使的少林一腳踏翻,不要說普通教眾,哪怕垂垂老矣如殷天正,每每思之念之,都忍不住要引吭長嘯,一舒胸中多年抑鬱之氣!!
回到府邸中,殷天正先去了放置女兒牌位的靈堂。此刻他一掃人前的威嚴之狀,老邁面孔上流露出排遣不去的哀傷。摩挲著案几,殷天正驀地長嘆一聲,沉聲道:“素素,為父對不住你……這些年來,非但不能給你報仇,連你的墳塋都不曾去過一次!什麼名門正派,什麼武當名宿張真人,什麼白眉鷹王殷天正,都是狗屁!連我的女兒都保不住,我這一世,究竟在奔波勞累爭些什麼?”
“我這一世,最悔莫過於去糾纏那武林至尊的屠龍刀!若不然,你也不會沾染張翠山那孽緣……好風光的武當派,好風光的張真人,到最後還要靠我女兒一條性命保全下來!你泉下有知,耐心瞧著罷,為父豁出一條命去,不叫那些逼死你的人得清淨!”
他舉步出門,蒼老的臉上所有軟弱哀傷蕩然無存,復又變成人前威嚴無比的白眉鷹王。
殷野王正倚在榻上呻吟,瞧見父親走進房,神情先是一凜,然後便哀聲道:“爹,趙無傷那奸賊……”
“逆子,你還要說什麼!”殷天正頓足暴喝道:“我天鷹教窮途末路時,一死而已!哪個要你去勾結少林?你莫非忘了,少林是逼死你妹子的首惡!若非魔君有意維護,你老父這餘下幾年光景,都要受萬眾唾罵!縱使死了,也無顏面去見你妹子,去見明教列代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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