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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瞧這搠思監的神色語氣,自己這一難關未必就能完全依靠樸大寶就能應付過去。因此,他便朗笑道:“看來丞相對我南洋之事也有一些瞭解,我在南洋也的確有些薄名,頗認識一些朋友。丞相沒有聽說過我的名字,看來你所認識的那些朋友,似乎還欠了一些分數啊。”
搠思監正愁抓不住趙禹的痛腳,卻不意這年輕人竟有膽量公然直接挑釁與他,當下不怒反笑道:“王公子這般說,想來在南洋該是極了不起的人物,我心中反倒益發好奇起來。不瞞你講,我家中薄有資財,其中便有一部分交由南洋的朋友打理。我那些朋友或許真不及王公子,但門路卻也通達四海,即便不能有幸結識王公子這種了不得的大人物,聽總該是聽過的吧?”
講到這裡,他又對樸大寶拱拱手,道:“樸兄弟,非是做兄長的要給你難堪,實在咱們這些在大都身處風口浪尖之人,總能招惹一些魚目混珠之人別有用心來接近,遇到這種事情,最好是甄別清楚。”
他講出這話,語氣已經極為強硬,旁人瞧著丞相大人竟然不顧情面為難起樸大寶看重的這名年輕人,不明就裡之下還當他們彼此之間有些誤會糾葛。這等神仙打架的事情,小鬼自然不好出頭,縱使有些身份夠資格勸解的人此時也閉口不語,退到一旁暫作壁上觀。
樸大寶酒勁上湧,心情益發不悅,與雍王世子等人的爭鬥還倒罷了,畢竟雙方立場不同,可是他卻沒想到與自己同坐一船的搠思監竟也公然忤逆自己,當下便冷哼一聲對趙禹說道:“丞相大人有疑惑,王公子不妨為他解答一番,總要讓他講不出個錯處,咱們才好同坐一席高高興興喝一頓酒。”
趙禹微微頷首,而後才再次望向搠思監說道:“丞相那些朋友是個什麼名號,不妨講上一講吧。”
搠思監略一思忖,便開口道:“我的朋友,有占城的豪商許氏一家,有爪哇的溫阿都,這些人皆是一地豪強,不知王公子是否識得?或者王公子不曾到過這些地方,但我講起另一個朋友,你若真是南洋人,該沒辦法說不認識了。那便是縱橫四海的泉州薩家!他們一家世代行商,在南洋諸國可算是家喻戶曉了。”
聽搠思監這般指名道姓的講話,樸大寶也禁不住想要聽聽趙禹要如何作答,一對小眼眨也不眨望著這位新朋友。
趙禹見搠思監閉嘴,才朗笑起來,說道:“原來丞相說的朋友就是這些人,我家與他們之間倒也真有些往來。那占城許家祖上在我家做過幾年工,甚是勤勉,我家祖上為表嘉獎,許他們自立門戶出去,如今也靠給我家貨物提供一些週轉的便利過活。至於溫阿都,交情卻淺了些,這色目人品行有些不好,如今已經在爪哇捱不下去,轉而去了三佛齊。丞相若有生意交給他打理,須得仔細盯著些。至於薩家,則更是巧得很,是我家往北面來生意的一個代理。丞相可還有什麼疑問?”
樸大寶聽到趙禹回答得詳細無比,心中方定,待看到挑起事端的搠思監一臉陰鬱,則更是高興起來,說道:“原來丞相那些所謂的朋友,不是王公子家的奴僕,便是人品不良的殲商。若不是王公子講起來,咱們哪裡曉得這些事情。”
口中這般說著,他對趙禹也禁不住越發重視起來。對於趙禹家世如何,先前只是聽他自己講,沒有一個直觀的對比,在樸大寶看來除了錢多一些,也無甚出奇。直到聽說這些話,才發現這位新朋友的家世當真了不得。搠思監人品雖然不佳,但身份擺在這裡,能被他掛在口中視作朋友的,相比都是了不起的人物,然而卻還遠遠比不上這位王公子的家世。樸大寶才驀地發現,自己結識的這位新朋友當真顯赫得很。一時間,對於自己那個借刀殺人的主意,樸大寶倒有些遲疑起來。好不容易結識到這樣了不得一位朋友,若就此放過,當真有些令人不捨。
搠思監臉色則難看得很,這年輕人話語間無甚漏洞,若是真的話,那就意味著幾乎整個南洋都在這人家裡掌握中!這是怎樣龐大一股勢力?根本不可能存在!
所以,他篤定這年輕人胡吹大氣只是為了讓自己難堪,因此他沉默片刻後便冷笑道:“左右這些人都沒在此處,你大可以信口開河。想要瞞得過我,卻不是那麼簡單!”
趙禹兩手一拍,笑道:“巧得很,我今次來大都,身邊隨從之人便有薩家一個主事人,名叫做薩平。丞相可有興致容我將人喚過來?據我所知薩平在大都有一些朋友,認識他的人也有一些。我所說的是真是假,咱們一問便知。”
搠思監聽到這話,眉頭緊緊皺起,凝聲道:“你將人喚來,我與那薩平都有一面之緣,若詢問清楚你這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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