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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縱三葉草道：“你這分明是趁人之危。”

楚雲惜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想借住這裡，總得給我點好處吧，我又不是什麼事都讓你幹，只不過是在需要你幫忙時，才會讓你伸把手，哼，至於嘛你，費了這麼半天勁都不同意，真是小氣，哪有半點你先前的威武霸氣？”

“這這這……”一聽到“先前的威武霸氣”幾個字，天縱三葉草立刻就美滋滋地搖擺起來，“咳咳，好吧，老子只在你需要時才會伸手幫忙，平時老子就只待在這冰泉裡，你可別想什麼都指使老子幹。”

“這是自然。”楚雲惜說道。

“還有，老子名叫天縱。不準叫老子小三兒，否則，哼！”天縱三葉草強調著，於名字一事很是在意。

“好啦，不過就是名字，叫什麼不都一樣。”

“這怎麼能一樣，先說好了，你要是敢叫老子小三兒，老子絕不饒你。”

“知道了，你能不能閉上你那張討人厭的嘴？”楚雲惜不耐煩地說道。拔出天縱那碩大的根部，叭的一聲將它扔進了冰泉裡。

滄海，並非如名一般真的是海。它實際上是位於太蒼山脈中的一條大江。沒有人知道它真正的源頭在哪裡，或者最終從哪裡入海，修士們都傳言，它的源頭在那將九洲大陸包圍起來、無邊無際、根本就望不到頭的洪荒森林中；而它最終的入海口，也位於洪荒之內。嘩嘩地流經整座太蒼山脈，滋養了這裡的水土妖獸以及各種靈植。

楚雲惜站在滄海岸邊，望著大水嘩嘩東流，有如那傳聞中的“道”滔滔不絕，奔湧不息，不由得心生感慨。忽地發現，體內的靈力居然自動按《水天訣》運轉起來，心駭之下。她立刻在周圍擺起九環天衍陣，打算盤膝打座。

但，一和外界隔絕，或者說，是和那滄海隔絕。體內那自動運轉起來的靈力又都自動迴歸丹田之內。

楚雲惜一驚，趕忙將自己身體剛才的情況給洛天霞講了一遍。遂問道：“師父，您說這是怎麼回事？這靈力不比妖力，一般不會自行修煉的。”

洛天霞沉吟片刻，反問道：“雲惜，你說，為什麼一樣的功法，不同的人修煉起來往往會有不同的效果？”

楚雲惜黛眉微蹙，想了想，說道：“因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情況，不同的靈根、不同的承受能力、不同的領悟，所以就算是修煉同一種功法，也會產生不同的效果。”

洛天霞點頭說道：“嗯，沒錯，就是這個道理。你雖已修煉了《水天訣》的第一重和第二重，覺得對它們有了一定的領悟，但當你看到這奔騰不息的大江時對‘水’有了新的認識，這可能導致你對《水天訣》的領悟更進一步，可能會將你以前的領悟推翻或者更深一層，所以在你心有所悟時《水天訣》便自動運轉起來，可當你設定好陣法想要專心修煉時，一門心思都放在修煉功法上，這種領悟就一閃而逝，不復存在，所以那自動運轉的功法也就停了下來。”

“原來如此。”楚雲惜恍然說道，“啊，那我豈不是錯過了一次上好的頓悟之機？”

說完她立刻撤了九環天衍陣，重新聽到那磅礴的水聲，看到那一望無際的滄海，呼吸到那夾雜著水潤潮溼的空氣，此情此景，跟剛才沒有絲毫區別，可是楚雲惜就納悶了，為什麼沒有那種頓悟的感覺呢？

在水邊站了半天，又來回溜達了半天，腦子裡卻空空的，就是想不起剛才是怎麼摸到頓悟邊緣的。

洛天霞無奈道：“頓悟頓悟，自然是可遇不可求，你這樣強求來的，還是頓悟麼？”

楚雲惜不甘心地道：“可是，我明明感覺，那將悟的‘道’就在那裡，離我已經不遠，我只要……只要稍稍再往它那邊挪一點兒，就能抓住它了。”

洛天霞嘆息了一聲，道：“你沒聽過‘差之毫釐，謬之千里’麼？”

“那，這次機會……就這麼沒了？”楚雲惜不無失望地問。

洛天霞道：“修仙之途何其漫漫，這種錯失頓悟之機的人何止你一個，就連本君於這種頓悟錯過都不知幾何。錯過了就錯過了，你再糾結又有何益？不如轉頭去尋另一次機緣，等心境到了，說不定能得遇更好的機會悟到更深的境界。”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楚雲惜喃喃說道，再次望向那奔湧東去的大水，心中恍然。也許，錯過這次頓悟之機的原因，就是因為她的心境還未到吧。如此不如再去歷練，去往萬丈紅塵中尋找各種機緣，等到心境歷練的夠了，自然能領悟那真正屬於自己的“道”。

楚雲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