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3/4 頁)
“因為什麼事情?”
“我和院長睡了。”丁捷四下的張望著什麼。
“為什麼?”
“因為他答應和他睡就可以讓我留在學院任教。”
“就因為這個?”
“僅此而已。”丁捷不再看我,只是她依然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我怕冷。”丁捷不等我回答就又轉身準備離去。
“等下……”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口氣那麼冷。
“還有什麼事情?”丁捷轉回了身。
“看著我,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就快說吧。”
“在我的心裡你算個×巴!”我的聲音不大,卻有些惡狠狠的。我轉過身扔下丁捷快步的走著,那一刻我不知道丁捷會是什麼表情。我不敢回頭,我害怕看到她的表情,害怕看到她的眼淚,害怕看到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只有枯枝的樹下與汙雪與落葉作伴……
“我恨你!我恨這個世界!我恨全世界的人!”一個聲音突然在我的耳邊迴盪,我伸開雙手捂住耳朵,可那個聲音依然在迴盪著。那是丁捷的聲音,我確定那不是我的錯覺。校園中的人都抬頭看著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似乎他們也聽到了那個聲音。
我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那是商學院高高的給水塔樓。一根長長的鐵鏈一端連在塔樓頂端,另一端則套在丁捷的脖子上。丁捷的整個身體懸在空中,她的眼睛緊緊的閉著,嘴角的血已經凝固。我猛然間想起了那次幫丁捷拿行李回家的時候,我在丁捷的寢室樓下看到的那條報紙上報道的訊息——昨日一位叫丁捷的商學院學生在校內自殺……
丁捷的已然僵硬的屍體在風的作用下微微的擺動了一下,突然間那條鐵鏈斷了,我立刻飛跑到給水塔下面,我接住了丁捷落下的屍體。
我抱著丁捷的屍體沿著校園足球場邊的石頭小徑一步一步的走著。所有校園中的人都停下了腳步,他們看著我——注視著這個抱著一具屍體的人。我將丁捷放在路旁的兩棵樹間,那條斷裂後的半條鐵鏈依然緊緊的套在丁捷的脖子上併發出金屬的陣陣響聲。我將丁捷放平,她的屍體由於寒冷並未腐爛。她的雙眼緊緊的閉著,頭髮被風吹的有些散亂,青紫色的雙唇緊緊的合在一起。我用雙手抓住那半條鐵鏈,用力拉動,那半條鐵鏈被拉斷了,鐵鏈裡面是一條條的金屬電線……
一陣暖暖的夕陽突然打在我的身上,整個大地也突然開始變得溫和。汙雪與擁抱她的落葉一起開始慢慢融化,丁捷的屍體也慢慢在汙雪與落葉中一點點的溶解,那溶解與融化後的液體慢慢的滲入泥土,發出怡人的芳香。綠色的草與紅色的花從溼潤的泥土中慢慢鑽出,枯敗的樹枝上慢慢的開滿鮮紅色的豔麗花朵……
“謝謝你!狂人!”一個聲音突然又一次在我的耳邊迴盪著,那聲音那麼甜美,甜美的不像是丁捷的。我站在開滿紅花的樹下,那樹的枝杈與花朵鬱鬱蔥蔥,卻無法擋住蔚藍色盪漾著夕陽餘輝的純潔天空,丁捷的靈魂或許已然在那裡融化……
滾兒帶著幾個人到醫院“問候”了那個被打的校長,那個校長被確診為“具有攻擊性的精神分裂症”。因此趙鄉下的行為被定性為“不知道被害人具有精神問題時由於被害人的攻擊而進行的正當防衛”。那個做出診斷的醫生與做出判決的法官據說都是滾兒的朋友,我不知道為什麼滾兒這個不滿18週歲的小孩子會有這麼大的社會能力。不過那個校長在知道丁捷的事件真相後卻真的瘋了。
為了慶祝趙鄉下的無罪獲釋,大家都聚在了一起。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覺得並沒有什麼值得慶祝的。鄉下一臉的低調,大家也有一句沒一句的隨口說著連自己也不一定明白的話。
有的時候酒確實是好東西,漸漸的……我的眼前開始變得模糊。耳邊的聲音也開始漸漸的遠離我的身邊,我拼命的想著什麼,想著這大半年來所發生的事情。一切似乎都是荒誕的,可一切卻又真實的發生了,到底什麼是真實發生的呢?冰鎮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城邦?為什麼我在地圖上找不到這裡……而我又屬於哪一個國家呢?
劉野蠻與豬仔為了一塊掛了漿的土豆搶的不可開交,老娜在一邊起著哄;鄉下和悍姐默默的談著什麼,或許他們是在談丁捷的事情;姜鼻子與馬舌頭正和貓眼逗著開心,滾兒則在一旁幫著腔,她還是那麼的活力十足。我發覺我在笑,笑的有些不由自主,可胸口卻有著什麼東西堵住了自己就要失控的情緒。
我感到渾身都在發著熱,就起身走出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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