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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犀素來是恃寵而驕慣了的,杭州但凡有錢有勢的,大抵都是她的裙下之臣,還從未受過如此侮辱,當下也卯上了:“這燈是本姑娘先訂下的,你若敢搶,咱們就公堂上見!”
小麥剛要頂上去,便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裡。展晴笑著拿下那盞睡火蓮燈,對著靈犀揮了揮玉笛:“走吧,公堂見去。”
到了杭州府衙,靈犀身邊的丫鬟上前鳴鼓,門口的官差見是花魁娘子來了,忙討好地飛速進去稟報。
靈犀坐在轎子上,傲氣十足地看著小麥和展晴。
流蘇打了個冷顫,悄聲對江侍衛說:“見過不知死活的,還沒見過這麼不知死活的。”
江侍衛看了一眼靈犀那欠揍的表情,不禁非常贊同地對流蘇點了點頭。
這一路上展晴一直攬著小麥,直到現在也依然保持這種守護的姿態。小麥抬頭看看展晴俊美的臉,心裡不禁對這些日的彆扭後悔,便柔順地靠在了他的懷裡。
片刻後,官差來了,帶他們進去。對靈犀點頭哈腰的,對展晴小麥等人,卻惡狠狠的。
江侍衛剛要出手教訓,展晴爾雅地攔下,笑道:“別自降身份。”
卻說那杭州知府陳守敬正在和小妾快活著,而今被打擾了,十分不爽,上來也沒看下面的人,就狠狠拍了拍驚堂木:“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靈犀得意地側目看了他們一眼,欠欠身嬌滴滴地說:“奴家靈犀,請青天大老爺為奴家做主。”
小麥一聽她“奴家”“奴家”的叫,頓時無比噁心。
陳守敬定定神,一看是自己的心肝靈犀,頓時眉開眼笑:“做主做主,一定為你做主。”
靈犀滿意地看向展晴。
展晴不屑自我介紹,對江侍衛點了點頭。江侍衛得令上前一步道:“在下江遠塵,這位是我家主人謙裔公子展晴。”
那陳守敬本來還在色迷迷地盯著靈犀,一聽展晴這個名字,如當頭棒喝,走了下來仔細地觀察著展晴。
但見鳳眉俊目,丰神俊朗,氣質卓然,儀表非凡。真真是“衣剪春煙,神凝秋水。春情籠面,依然弱冠之年;詩思壓肩,體染書生之態。衛玠清癯,不足數矣;潘安妙麗,何足道哉!絕非紈絝行藏,果是風流人物。不教擲果滿車,定惹阿嬌看煞。南州冠冕,美如冠玉;中林蘭蕙,潤似明珠。瓊姿皎皎,堪雲國士無雙;玉影翩翩,宛若青蓮再世。”
展晴不奈陳守敬如此打量,對江侍衛略使了個顏色,江侍衛領會的掏出一塊令牌,大大的一個“展”字飛躍其上。
陳守敬一見令牌,魂都飛了,趕緊跪地伏身:“下官有眼無珠,不知竟是謙裔公子駕臨,有失遠迎,還望公子多多恕罪。”
卻說謙裔公子的名字,幾乎是婦孺皆知,靈犀這種青樓廝混的,當然更加熟識,當下也是花容失色,愣在那裡。搶燈搶到展晴的頭上,今天絕對是不宜出門!
展晴見慣了這些奉承的嘴臉,不以為意地笑笑:“既然如此,這燈我便拿走了?”
陳守敬還沒來得及問清楚狀況呢,但既然事關謙裔公子,也就沒啥真相好問的,忙道:“公子說什麼,便是什麼。”
“且慢!”靈犀心思一轉,如今可是個攀龍附鳳的好機會,一般這些皇城公子都愛不巴結有骨氣的主,自己可得好好把握住,“這盞睡火蓮,素來是由杭州城第一花魁於蓮花燈節點燃,代民眾祈福。難道知府大人要壞了這個規矩麼?”
好花正值傾城
“住口,”陳守敬嚴肅地厲喝一聲,站了起來一本正經地向天作揖,“本地風俗,每年八月初十這天,百姓們遍放蓮花燈,向老天爺祈福。而這睡火蓮花燈,乃是為了供奉瑤池王母,由百姓選出最美的女子代為點燃。”他垂下手看了看靈犀,閉上眼睛搖搖頭,“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杭州城向來是好客博愛之城,而這位小姐又如此美麗,恍如天仙下凡,不知可否賞臉代小城點燈祭天?”
靈犀不曾料及陳守敬居然會這麼說,當下憤憤不已,怨怒地看向展晴:“文韜武略名揚四海的謙裔公子,居然會和民女強搶花燈?”
展晴淡淡一笑,莫可奈何地轉了轉笛子,聳聳肩:“沒辦法,誰讓我家……看上了呢。展某賭上名譽,也要定這盞花燈了。”
我家……小麥臉上一紅,她怎麼覺得這種語句結構,如此曖昧呢!
不過確實鬧得有點過頭了,這樣逾矩的事情,會壞了展晴的名聲。便清聲對陳守敬道:“鶯歌初來乍到,不知當地規矩,不曾想到這盞花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