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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陳公公忽然“哎呀”一聲,也捂住了眼睛。
鍾嘉奕的龍攆被迫放了下來,因為所有的太監都捂住了眼睛,還不安地扭著身子。
鍾嘉奕仔細地看了看那盞宮燈,心中漸漸也有了不寧之感。
殊不知,他的所謂不寧,只不過是受了周遭人的影響,實與宮燈無關。
“這燈是誰的?!”先前行刺的事已經弄得鍾嘉奕很不爽,而今又出這種莫名其妙的禍燈,著實不能叫他不惱火。
陳公公勉強放下手,顫顫巍巍地跑上前去,拿起宮燈仔細看了一眼後,大驚失色:“皇上!這是慕賢殿的標誌!”
“賢妃?”鍾嘉奕倒吸一口冷氣,似有不信。
陳公公把宮燈拿上前來,只見上頭確實有慕賢殿的標誌,而且畫的圖案是龍騰九天,唯一不對勁的是……
“龍的眼睛呢?!”流蘇驚呼一聲,捂著嘴指著宮燈上的龍。
鍾嘉奕渾身一震,目光凜冽地看向那條栩栩如生的龍,確實在眼睛那個地方,被火焰燒掉一個骷髏。
他立刻就怒了:“來人,傳賢妃到朝華殿!”
沈之航壓下心中的疑惑,打橫抱起小麥,隨著鍾嘉奕一起進了朝華殿。
卻說賢妃確實有提著宮燈在朝華殿門口等候鍾嘉奕,畢竟二十多年的夫妻了,而今一朝失寵,算準鍾嘉奕會去朝華殿,想試圖挽救也實在是情理之中。何況小麥之前曾三番兩次暗示可以給她行個方便,屆時定會替她美言幾句。
然而彼刻李家人被捕入獄的事,讓她心中警鈴大作。因為倘若李家真打算於此次壽辰有所行動,那麼她也不可能不知曉。如此便只有遭到陷害一說。
得到這個訊息的時候,鍾嘉奕已經往朝華殿來了,帶著燈逃跑實在太顯眼,她無奈之下只好留下宮燈。
但是,這一切即便此刻說出來,又會有幾人相信?
“皇上,這個宮燈的主意是鶯妃娘娘出的,表面畫龍御祥雲,裡面畫鳳舞七彩……”賢妃急急地為自己辯解。
“鶯妃,可有此事?”鍾嘉奕的聲音又冷了幾分。
沈之航摟住懷裡受到驚嚇的小麥。
小麥咬了咬唇,認命地嘆息一聲:“臣妾不知該如何回答。”
賢妃急了:“是便是,不是便不是,總之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不是你做的就不是你做的!”
小麥被賢妃一吼,更加怯縮在沈之航懷裡。
沈之航淡淡一掃賢妃:“娘娘這麼急切,莫非是想逼供?”
鍾嘉奕深呼吸一口,緩聲道:“鶯妃你但說無妨,朕會替你主持公道。”
小麥將頭靠在沈之航懷裡,緊緊地攀著他的脖子,泣聲道:“臣妾怎麼會做這種事?這樣做又會對臣妾有何好處?臣妾為何要去幫助賢妃娘娘爭寵?臣妾總歸是沈家一份子,縱然不會為利益爭奪,但也不可能幫助利益的敵對者呀!”
“你!”賢妃指著小麥,臉色都發了白。
“賢妃!”鍾嘉奕高聲一喝,“你還不知悔改,其實朕不問鶯妃,都知道並不是她的主意。你大概還不知道,就在剛剛的壽宴上,有人試圖行刺朕來陷害之航!”
賢妃涼喘幾聲,知道大勢已去,抿住唇淡淡一笑,看向小麥:“本宮今日栽在你手裡,全因為還存有一絲良心!我真是好後悔,竟會相信你是真的!”
鍾嘉奕神色一凜,壓低了聲音威脅:“賢妃,東窗事發了你還不知悔改,讓朕甚是心痛!來人,將賢妃打入大牢,一同聽後審問!”
“皇上!皇上!臣妾冤枉啊!這個鶯歌是假的,真的鶯歌被她殺了!”
誰是得利漁翁
“拉下去!”鍾嘉奕不耐煩地闔上眼簾直揮手。
賢妃深深地剮了小麥一眼,倔強地甩開侍衛的手,含忿離去。走了幾步,又忽然回過頭,鎮靜地看著鍾嘉奕,胸脯微微起伏後,終究未再過多言語,不過是一低頭:“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語畢,不曾再多留戀片刻,舉步離開。
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至此一句,也算是到了盡頭。多少日的歡笑嬉戲,多少夜的共枕纏綿,總敵不過歲月流逝,淨皆成過眼雲煙。
鍾嘉奕半闔著眼簾,望著賢妃漸漸消失的杳嫋背影,略有倦意地扶額,自嘲地感嘆:“真是給朕過了個好壽辰啊。”
沈之航放下小麥,走到鍾嘉奕的面前:“皇上累了便早些休息,微臣先行告退。”
鍾嘉奕微微頷首,待沈之航轉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