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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這麼一張實實在在的藥方,等著別人來查實指控麼?!”
她猛地直起身子,從懷中掏出藥方,在鍾嘉奕面前攤開,兩手將其拉得十分緊繃:“臣妾的家鄉有一種人,會模仿別人的字跡,而且精妙絕倫到被仿者自己都分辨不出的地步。想來……這種人才,應該不在少數吧。”
鍾嘉奕眉梢一揚,略緩過神來,剛要說話,就聽“嘶”一聲,小麥竟當著他的面把那張藥方撕得粉碎,而且眼神中淨是坦然和無畏。
“你……”鍾嘉奕震驚得說不出話來。與其說他頭一次見到如此潑辣彪悍的女子,倒不如說他從沒見過比小麥更加護短的女人!
不但措辭犀利有理有據的反駁了他的質疑,還順手將不利的證據駁倒並且銷燬。鍾嘉奕不得不承認,小麥著著實實地讓他大開了一次眼界。
小麥把藥方撕得粉碎,確定就算拼圖神手來,也無法還原後,瀟灑地揚手將其拋到空中。望著猶如雪花般紛紛飄灑的紙屑,小麥仰著頭高傲而不可侵犯地如此知會鍾嘉奕:“臣妾清楚皇上你為了相公所作的一切犧牲,也明白您是由衷地關愛他。所以從前就算您在有些事情上的做法,臣妾未必能悉數認同,但總歸感恩於您的大愛,而未有絲毫異議。但臣妾有必要提醒皇上一句,倘若有朝一日,相公知道了您所作的一切,在他感恩不盡的同時,又得知您今日的猜忌懷疑,該是怎樣的心情?”
紙屑在地面上酥酥地鋪了一層,終是塵埃落定。
小麥淡然地說完這一切後,客氣有禮地福了福身:“臣妾告退。”
鍾嘉奕直到小麥的身影已經看不到了,才從震駭之中回過神來。他居然無措地垂下了頭,繼而又暗自好笑地拍了拍龍案,緊接著終於忍不住呼道:“蘇先生,您可都聽到了?”
水晶簾動,一個神采清矍身形佝僂的老叟拄著桃木杖踱了出來,咳咳笑道:“真是厲害啊。”
鍾嘉奕笑著起身來扶老叟坐下:“朕真是未曾料到,她竟連半絲疑心都沒有。”
老叟顫顫巍巍地坐到椅子上,用戴著手套的手,拍了拍鍾嘉奕的臂膀:“還不能太早斷定,皇后娘娘畢竟和她不是很親近。她剛才的一番言論條理清楚,這就證明她面對這件事仍能理智地思考,說明關係不大。”
鍾嘉奕凝了神,虛心地道:“那以先生之見……”
老叟高深莫測地闔上眼簾,掐指一算,嘿嘿笑道:“莫急莫急……時機就要來了。”
卻說小麥也並非完全不在意這“藥方”事件的,雖然當面狠狠地反駁了鍾嘉奕的質疑,回到坤寧宮後,卻愈發謙恭盡責地照顧起沈曼君,事無鉅細一一躬親。
“鶯妃,”沈曼君不好意思地按住小麥的手,婉拒道,“這種事讓小桃她們來就好。”
一邊的侍女小桃也趕緊上前勸阻:“鶯妃娘娘,您懷了龍裔,不能累著,快去歇息吧。皇后娘娘這裡,有奴婢們伺候著。”
小麥看了看她們,轉過身。
眾人都鬆了口氣,小桃剛要去拿水盆中的毛巾,就聽身後小麥一聲嬌喝:“住手!”
沈曼君一愣,就見小麥搬來了小凳子,把水盆微微墊高,然後雙膝跪下央求道:“姑姑……”
沈曼君垂眸輕嘆一聲,伸手撫著小麥的髮絲,慈愛地道:“快起來,你有孕在身,不要老是跪來跪去的。”
小麥執拗地一嘟嘴:“姑姑不答應讓我幫您洗腳,我就不起來!”
“傻孩子。”沈曼君嗔怪一聲,伸手去拉小麥,蹙眉不悅地責道,“你要是有點什麼三長兩短的,之航回來我該如何交代?這些日子你為了照看我,人都瘦了一圈,趕緊趁這兩天補一補,免得我這個當姑姑的被他埋怨。”
一提到沈之航要歸來的事,小麥頓時就高興起來,也不用沈曼君勸了,趕緊從地上爬起,扭捏著跟沈曼君撒嬌:“姑姑怎麼說得好像哥哥只寵我一個似的……咱們都是一家人嘛!”
沈曼君噗嗤一笑,握了握小麥的手,對流蘇吩咐道:“快扶鶯妃娘娘回去歇息。”
流蘇乖巧地領命。
小麥欠了欠身,再三叮囑了小桃後,終於在流蘇的攙扶下離開。
“流蘇,你說哥哥他什麼時候會回來呢?”小麥走在迴廊裡,抬頭看了看天上白晃晃的月亮。
流蘇順著小麥的視線望去,見月亮周圍有點毛毛的月暈,知道快要起風了,便趕忙道:“奴婢聽說快要下雪了,想來沈大人應該能在下雪前趕回來。否則大雪封路,可就不好走了。娘娘,晚上風冷,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