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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道:“你不該來的,這個差事,對旁人來說是肥差,於你,卻是苦差。你不懂利用權利,為自己謀利,卻還要來面對即將來到的殺戮,實在太過吃力不討好。”
盧東籬淡淡一笑:“若不是知道隨時可能有戰爭,我也不一定非來不可。”
“那嫂夫人呢?軍中是不可帶家眷的,你又不會象範遙那樣討一堆小妾,這個位置即坐上來了,除非戰爭停止,別人想謀帥位,否則你總得在這裡呆個幾年,你叫嫂夫人就那麼一個人,日日守著家門,等你回去嗎?”
盧東籬神色一黯。這一生仰俯無愧,到底還是對不起身邊至親的妻子。那個嫻淑婉麗的女子,多少歲月陪他共渡,解他寂寞,照料他,愛護他,可是,他卻不能給予任何回報。
蘇碗貞嫁的好歹也是個不小的官了,然而,卻只能伴他一起頂貪官的名頭,挨清寒的歲月,從不曾有過半句怨言,也從來沒有阻攔過他任何事,只除了……這一次……聽說了他的打算後,蘇碗貞沉默良久,然後低下頭,輕輕道:“我有了,已經兩個月了。”
從頭到尾,她只說了這一句話,然後就沉默地為他收拾行裝。
當時的心境,到底有何等淒涼痛楚,盧東籬已經不能,也不敢再去回想了。
這一生,他終究愧為人夫,也愧為人父。
看到盧東籬的神色,風勁節也不由搖搖頭:“我早料到,做忠君孝子、俠客義士,總是要對不起身邊人的。那些年,我總愛送些東西給嫂夫人,其實也不過是想替你提前補償罷了。女子從來重容貌,所以我送的,大多就和打扮有關了。”
他這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還是打趣,倒是讓此時的盧東籬有些哭笑不得:“這樣的事,你倒也好意思多說,如此不避嫌疑,若換了旁的人,怕是要有許多其他想法了。”
“什麼不避嫌疑,我直接送過東西給嫂夫人嗎?我全是送給你的啊。”風勁節笑道:“你自己願把那些轉送給誰,那是你的事啊,你就是要送給翠仙樓的紅阿姐,我也不會反對的。”
論到鬥嘴,盧東籬哪裡是風勁節的對手,氣得張口結舌,伸手指指風勁節,想半天,愣是想不出什麼話來罵他,只得拂袖而走。
風勁節哈哈大笑著追了出來,跟著盧東籬一路行至城樓。
盧東籬登上城門最高處,遙望遠方,茫茫大漠,回首再看關內萬里山河,眼中慢慢流露出深刻的感情。
風勁節站在城下,遙望盧東籬獨立城頭風滿袖,遲疑一下,才徐徐登上城樓,站到他的身旁,然後,聽到盧東籬輕輕地說:“勁節,和我一起,守護這片大好河山,好嗎?”
風勁節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後同樣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好!”
就這樣,盧東籬正式接掌定遠關。
他下令將軍們重新整理名冊,把士兵人數中的水份徹底擠掉,為士兵重新造冊,精壯勇悍之士,年犯老邁之人,多病虛弱之輩,一一分別登記,分而記之。
象弓箭營,虎豹營,長刀隊,騎兵營,盾排隊,也都要一一分錄,整齊劃一,便於將帥們熟悉管理。
又令重理軍需庫,凡是不合格的刀劍鐵甲,病弱的戰馬,都要重新造冊,有什麼需要添置的必備軍需品,一一整理清楚明白。
有什麼戰時需要的守城物品、攻擊器具,也都要眾將整理清楚。
這一切,都是要在戰前儘量準備好的,以免戰時因此吃上大虧。
他的管理,軍營多年來的懶散隨意混亂不堪的風氣大為改善。
他又下令全軍士兵們每日操練,他也每天出來一同練習,騎馬射箭,俱都勉力跟隨,在大太陽下,一站大半日,熱得汗流浹背,幾欲暈眩,也不肯休息。
三軍將士,還從沒來有見過,肯陪他們一起操練的主帥,震驚之餘,也頗為感動,眾將勸他休息,他只搖頭微笑。
即為主帥,理當與士卒相共甘苦,將無怕死之心,士方無惜命之意。有什麼理由,讓所有士兵日日操練,他卻整天待在帥府中享福,這樣的元帥又有什麼資格在國家危難時,命令士兵步上戰場呢?
再說,如果他不勤加訓練自己,一旦發生戰鬥,他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元帥,就只會成為三軍的累贅,只怕連親臨戰場的本事都沒有了。
在他的堅特下,爭天的操練都在繼續著。剛開始他不習慣軍人的生涯,騎一天的馬下來,兩腿就能磨出血,人也顛得骨頭如散了一般。但他一聲不吭地不肯在人前露出半點端倪來。
只風勁節眼尖,又知他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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