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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已。叫誰說,她都不如夏曉雪,可有一樣,比夏曉雪厲害,難纏,兩害相權取其輕,況且夏曉雪有現成的口實擺這呢。“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他對曉雪點了點頭,率先出去。
曉雪急忙跟出。
周豔沒心思幹活,感覺處長可能要讓夏曉雪走,但光憑感覺不行,沒有明明白白定下來的事實擺在面前,她心裡就不能踏實,一分鐘不定,一分鐘不踏實。
曉雪回來了,進門直奔自己桌前,拉開抽屜,向外收拾東西。周豔一直揪著的心立刻舒展了開來,但幾乎是同時,又開始為曉雪難過。她訕訕地走了過去。
“曉雪,你這些天怎麼了,總是遲到,偏偏今天讓胖子碰上……”周豔一生處長的氣,背後就叫他胖子。現在雖不生他的氣,但是得站在曉雪的立場上叫他胖子。
曉雪不說話。周豔也覺再說下去沒什麼勁,閉了嘴。
曉雪把所有的東西裝到一個大紙盒裡,抱著向外走。
周豔怯怯地:“……我送送你。”曉雪沒說話,只是走,周豔跟在她的後面,“別生我的氣……”
曉雪已出門了。
周豔回到只剩下她一個人的資料室,呆坐了一會兒,低下頭,繼續往書上蓋章。風從視窗吹入,帶著深秋的涼意,該給女兒添外套了,一件像點樣的外套怎麼也得幾十塊錢。一想到五歲的女兒,想到錢,她的心立刻又堅硬了起來。
叭,叭,叭,周豔蓋章的動作乾脆有力。
這些天,為何濤,為曉冰,為姜學成,曉雪四處奔波,心身交瘁。
經多方會診,院方認定何濤已無繼續住院的必要。何濤母親得到何濤意外的訊息時,當即病倒,至今在家鄉醫院臥床不起。鑑於此,醫院為何濤聯絡民政收容所,曉冰堅決不允。
曉冰堅信何濤能好,她有一大堆的證據:某小兒腦外傷失去記憶,被醫院宣佈無術可醫,其母不放棄努力,數年後,該小兒終被頑強的母愛喚醒,現就讀於北大圖書館系;某某人植物人十一年,在其妻愛心的召喚下,於一日清晨睜眼說話,現已成為家中主要勞力;某某人……曉冰把這些資料都剪下來,貼了一本,看了不知多少遍,並照著做。
在醫院的花園、小徑、路邊,一個穿病號服的痴呆男孩兒和一個長髮披肩的美麗女孩兒肩並肩的身影已成為醫院的一道風景。
花園的長椅上,曉冰拿著一本影集,第無數遍指點給何濤看。
“這個女孩兒叫夏曉冰,也就是我。你看看,是不是我?”何濤看看照片,看看曉冰。“這個男孩兒是你,你叫何濤,”拿出個小鏡子,讓何濤照,“你看!”
何濤盯著鏡子久久地看自己。曉雪坐一邊久久地看他,目光中充滿期待。
何濤又看曉冰,曉冰對他燦然一笑。
何濤低頭把影集中曉冰的一張照片取下,放入自己胸前的口袋。
曉冰對他點頭,非常快樂。
這天開飯的時間曉冰沒到,通常她一般下了課直奔醫院,在病人吃晚飯前趕到,晚飯就由她照顧何濤吃。曉冰不到,何濤就不吃晚飯,誰說也不吃,手裡拿著曉冰的照片,呆呆坐在床上,向曉冰通常出現的視窗處看。突然,他眼前一亮,窗外走過一個長髮披肩的姑娘,何濤向她揮手,她沒理,走了過去。何濤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站起,急急向外追去。護士看到了,許多病人也都看到了,但誰都沒在意,何濤雖然痴呆,但很溫和,從不惹事生非。
曉冰一小時後才趕到,路上一輛賓士超車時一頭撞進了一輛大東風的屁股,堵車堵了一個多小時。曉冰到時,曉雪和丁丁坐在何濤床上,床頭櫃上是他們給何濤帶來的一飯盒酥鯽魚。
“何濤呢?”
“我們來的時候他就不在。”
“你們來多長時間了?”
曉雪看了看錶,“二十分鐘了。”
這時同一病室的人才告訴曉冰,何濤出去近一個小時了。
何濤走出病房,不見了他追尋的長髮女孩兒,他沒有停步,一直走,竟就走到了從前他和曉冰常來游泳的湖邊。
夕陽下的湖水如同金色的綢緞。
湖中似有泳者。
一女孩兒清脆的笑聲由湖中心傳來。
何濤看到了湖中心遊泳的曉冰,曉冰向他招手,他臉上露出笑意,急急向前走去。
何濤向湖中心走,水浸沒了他的腰,胸,脖,頭……
當何濤頭頂最後一圈漣漪消失,厚重的金色綢緞般的湖面又恢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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