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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聞言,臉上露出驚愕的神色,道:“你告太子?為何?”
長孫無忌嘆了口氣道:“唉,臣在中書內省當值,太子突然跑過來對臣說,自己無顏見聖上,讓臣將一份請辭儲位的表章呈給皇上。臣一問才弄明白,原來太倉出了這麼大一檔子事兒。臣聽了後肺都快氣炸了,連夜寫出一道奏章來告太子犯下了三宗罪。”
太宗不知長孫無忌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問道:“哪三宗罪?”
長孫無忌說道:“這第一,私賣太倉糧食,鬧出兵變,是為枉法。第二,他不忍見自己的父皇病痛,行孝心切,竟然不惜鋌而走險,置國儲的重擔不顧,結果呢,不僅沒能盡到孝心,反而讓皇上舊病之上添新愁,陷入左右為難之境,是為忤逆。”
長孫無忌一邊說著一邊偷眼看著太宗,見太宗聽得入神,嘆了口氣道:“上一回,他在這兒勸朕重修翠微宮,朕就預感到他會幹傻事兒!”
長孫無忌接著說道:“第三宗是亂政。。幾年來國家一直備受胡寇欺凌,皇上殫精竭慮,好不容易將國內的幾個大亂源平息下來,正積草囤糧,圖謀北伐。太子為了行孝,犯下這麼大的過失,給那些覬覦東宮的人可乘之機,他們必會以此為據,掀起廢立的波瀾,這一來朝局非兩三年穩定不下來,胡寇日益強大,大唐永無寧日矣!”
太宗神情一怔,抬起眼,久久看著長孫無忌:“你這是告狀嗎?這分明是在為太子辯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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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無忌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臣下不敢。”
太宗站起身來,回頭對門外喊了一聲:“馬宣良。”
正在宮外值守的馬宣良走了進來。
太宗吩咐道:“你連夜派人把胡成闔府人等押往北苑,秘密看管,不得讓任何人與他們來往!”
長孫無忌跪在地上看著太宗,心裡一塊石頭總算是落了地,從皇帝的表情中,他已經探出了風向,太子的儲位當無大礙。
此時岑文字的府內,岑文字正端坐在棋盤前,先捏起一枚黑子落下,接著又捏起一枚白子落下。李恪輕手輕腳地走過去,站在岑文字的背後,一聲不吭地看著他下棋。書房裡十分安靜,只有棋子落下的聲音不斷髮出,棋行到妙處,李恪禁不住喝彩道:“真是妙手,想不到最後居然是白棋贏了!”
岑文字回過頭來一拱手:“殿下!”
李恪也一拱手算是回禮,接著一指棋盤道:“先生怎麼總是自己和自己下棋?”
岑文字道:“自己和自己下下棋,就知道平時做事情的時候不光要想著自己如何出招,還要盯著別人怎麼落子呀,殿下是未時來的吧?”
李恪更是吃驚:“原來先生早就知道我來了,您這是一心能三用呀。”
岑文字伸手端起一杯水,抿了一口道:“不瞞殿下說,臣能在這朝堂上戰戰兢兢走到今天,靠的就是這麼點一心三用的功夫。下著自己的,盯著對面的,還要留心旁邊看著的。”
李恪問道:“那先生說說看,眼下朝廷裡的這局棋三家都在打什麼主意呢?”
岑文字看一眼李恪問:“殿下說的是哪局棋?”
李恪回答說:“就是左屯衛軍譁變這件事啊!”
岑文字一愣,對李恪說道:“怎麼,殿下瞧出這是一局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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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接著說:“不光是,還是局大棋。我父皇不是抄了胡成的家嗎?”
岑文字嘆了口氣:“可惜呀,皇上抄了胡成的家,就再也沒下文。按理說抄對了,該公佈他的罪狀才是,抄錯了呢,也該放人。可是幾天下來沒有半點動靜,只能說明皇上已經在幫那邊出招了,本來,這盤棋該是咱們和他們下,皇上在一邊看著,不過眼下這看的站過去幫他們了,這棋就難再行下去了。”
聽了岑文字的話,李恪半晌沒再吭聲,也是皺眉思索了起來,他本就是個聰明人,已經從岑文字的話中,悟出了點東西。
岑文字夾起一枚子道:“殿下,咱們先不去想這朝中的事兒了,坐下陪著臣下盤棋吧。”
說著已經落下子來,李恪應了一子,兩人的心思都轉到了棋上。岑文字的棋力一向比李恪高許多,這盤棋一直是岑文字佔著上風,不想中間有一人進來呈上一份公文,岑文字提筆復了一封信,難免就分了些神,再回過頭來下時,讓李恪抓著個破綻吃了他幾個子,盤面上反倒是李恪佔著優了。
李恪正洋洋得意,好歹這學生可以贏一回老師了,不想岑文字一點也不慌張,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