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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睿的一首七言詩將承慶殿內的太宗君臣震得目瞪口呆,蕭瑀更是面紅耳赤,無言以對,心中不禁一陣發苦,也在細細的思索,難道自家的氣節連這個小小的少年都不如?
太宗默默的念著杜睿的這首五言詩,心中也是頗有感慨,漢家奉行和親政策,以為這樣便能安撫匈奴,使其不再南下,可是到頭來又如何呢,每當草原有事,便要南下牧馬,劫掠中原,最後也還是憑藉著冰封,才將匈奴遠逐千里,封狼居胥的嗎?
此時殿上唯有權萬紀一人心中不禁惱恨,他原本就與杜睿有仇,此時見杜睿反駁他的意見,自然不幹,怒道:“小子妄言,你小小年紀,如何敢妄議國事,如今突厥方滅,我大唐國力空虛,正是休養生息之時,只有結好薛延陀,方可保北疆無事,你一個小小少年,便是胸中有些才學,又豈能因一己之私而誤國,要是照你所說,遇事不能暫時妥協,何來勾踐臥薪嚐膽之事,那武德九年,聖上不也是為了社稷安危,不得不忍辱負重,與頡利訂下了渭水之盟,要不是當時聖上以一人之辱,退了頡利大軍的話,何來今日北伐大勝。”
太宗聞言,心思也不免動搖起來,其實在他的心裡,還是覺得要是能用一宗室女,結好薛延陀,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杜睿卻大笑道:“權大人此言,當真是羞死了天下的男兒,權大人只知臥薪嚐膽,歷朝歷代也倍加推崇勾踐忍辱負重,最後積蓄力量,三千越甲吞併了吳國,但在下看來,身為男兒,便當傲立與天地之間,有恩必償,有仇必報,方不負大好頭顱,如若一遇強敵,便潛首縮頸,以圖後報,豈是男兒所謂,身為大丈夫,便是明知不敵,也當亮劍,誓死一搏,便是戰死沙場,又有何惜哉,如今夷男無禮太甚,幾度威逼聖上,權大人不思君辱臣死,卻在這裡搖唇鼓舌,鼓動聖上以一婦人,來買好生番,豈是大丈夫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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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萬紀被杜睿諷刺的一張馬臉漲得通紅,強辯道:“豎子無禮,你只知逞血氣之勇,於江山社稷又有何益處,且不問劉漢,前朝之時,中原皇家便遠嫁公主,博得了一時美名,如今聖上欲要接好薛延陀,便被你說得如此不堪,難道你這便是身為臣子應當做的嗎?況且薛延陀於我大唐,敬若父母,何來無禮,便是言語適當,也是因為不受禮儀教化之故而,如今聖上結好薛延陀,使我大唐無北疆之患,使天下萬民得享安樂,正是以一身而奉天下的明智之舉,何言非大丈夫所為,難道這承慶殿內,滿朝文武便只有你個黃口小兒是真豪傑不成!”
杜睿聞言,冷笑道:“我原以為你身為當朝重臣,來到殿內,於聖上駕前對奏,必有高論。沒想到,竟說出如此粗鄙之語!我有一言,請諸位靜聽,昔日煬帝之時,親信小人,遠黜賢臣,以致皇綱失統,國亂歲凶,四方擾攘,廟堂之上,朽木為官,殿陛之間,禽獸食祿。以致狼心狗行之輩洶洶當朝,奴顏婢膝之徒紛紛秉政,以致使社稷變為丘墟,蒼生飽受塗炭之苦,方有和親買好突厥之事。楊玄感之後,如竇建德,徐元朗,李密,杜伏威等輩接踵而起,塗炭天下,殘暴生靈。值此國難之際,我武德皇帝龍起太原,一統天下,挽漢統之倒垂,救生靈以脫苦海,卻不知那時節,權大人又有何作為?權大人之生平,我素有所知,你世居江淮膏腴之地,初受擢拔入世,先仕煬帝,卻不能保其主,反助宇文化及弒君,後又投降王世充,以圖富貴,然又未能有始終,此後,竇建德,杜伏威處也曾聽聞大人的作為,直到投降武德皇帝,方才稍有作為,似你這等毫無氣節之人,還談什麼為了江山社稷,當真是厚顏無恥!”
權萬紀被杜睿一通罵的幾要氣結,伸手指著杜睿,卻也不知該如何反駁,只是一個勁兒的:“你~~~~~~~你~~~~~欺人太甚!”
杜睿見權萬紀還要再說,怒道:“住口!無恥之輩!豈不知你今日所言,要是被天下之人知道,皆要生啖你肉,將一朝的社稷安危託一婦人,你也是讀聖人之言,豈不聞孔子還能一怒而誅奸佞之人少正卯,還說什麼為了江山社稷,在此饒舌!似你這等貪生怕死,諂諛之臣,一生未立寸功,只會搖唇鼓舌,諂主媚上,只可潛身縮首,苟圖衣食,怎敢在聖上面前妄稱天下大事,須知為人臣子者,當盡氣節以示天下,便如你這般,他日九泉之下,有何顏面去見你權氏列祖列宗,一條斷脊之犬,還敢在聖駕之前狺狺狂吠!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權萬紀被杜睿的連番痛罵,差點兒氣死,好在他不是王朗,要不然此刻定要氣斃,不過此人倒也真是厚臉皮,平復了一下,居然還道:“你小小年紀,只知道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