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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在耳畔響起。
我一回頭,爸爸推著一輛破腳踏車朝我走來,他好像年輕了許多,就是……十年前的樣子!
“爸!”我頓時淚流滿面,剛剛還以為要生死永別,現在親人就在眼前。
“哭什麼?有人欺負你了?”爸爸擔心的看看已經黑下來的夜幕。
“沒有。”我抹了一把眼淚道,“就是想你了。”
“這不到家了嗎?快把行李放上來,你媽在家給你做雞蛋麵。”他一邊說,一邊已經在往車後座上捆我的大包。
我看著他那熟悉的動作,又一次落淚,我真的穿回了過去!又一次做爸爸的女兒!
爸爸推著車子,我跟在旁邊,和十年前一樣,我們父女倆摸著黑步行十三里路回家。
媽媽在煮著麵條,弟弟接過我的行李,翻看有沒有好東西,最後失望地把我的書丟了一地。我氣急敗壞整理自己的寶貝書……一切就是對歷史的複習,如此溫暖、如此熟悉重來的黃金時代 六 歷史驚人的相似
“嗯,好了,什麼時候分配工作通知你。”辦公室大叔用一個大夾子將一摞紙夾起來,放在旁邊,繼續埋頭寫他的東西。
我愣愣地望著他,心裡沒有和十年前那樣,想著能不能分配工作,而是在想,他為什麼和十年前一摸一樣,同樣的夾子夾東西、對我說同樣的話、同樣在埋頭寫東西大叔似乎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兒,停下筆抬起頭來,恍然大悟:我還賴在他辦公室裡。“你可以走了,你的檔案這就算咱們縣教育局接收了,如果分配的話就通知你。”
“哦!”我感嘆著歷史的相似,躬身退出。
下樓時,在樓梯旁的鏡子照了照,真的是十年前的我啊!短短的頭髮,清清瘦瘦,表面看起來還是單眼皮。我的眼睛很奇怪,明明是雙眼皮,可上邊一層眼皮偏偏遮住了裡邊的一層,所以從小到大,人家都說我是單眼皮。直到二十四五歲,我的雙眼皮才慢慢顯露出來,並且越變越漂亮,很多同學見了都問我是不是去拉雙眼皮了,那可真是把俺冤枉壞了。
我大概在二十三四歲時留起長髮,長髮的我更加清雅恬靜,但我覺得這會兒也挺好,短短的頭髮,淡靜中有些頑皮,總之我的樣子從來都不是那種引人注目的豔麗。
對著鏡子,心中疑惑悵然,究竟那十年是一場夢,還是現在是夢?我努力的回想,車禍後至我醒來穿回十年前回家的長途客車上,中間一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一定曾經發生過什麼,但我絞盡腦汁,就是想不起任何東西來。
出了教育局的辦公樓,七月的太陽像十年前一樣炎熱,不,應該說,現在就是十年前,現在像現在一樣炎熱!這聽起來很荒唐,但我的心情不荒唐,騎上車子,和十年前一樣頂著烈日回到家裡,告訴父母,沒有分配工作,媽媽的臉和十年前一樣的難看,爸爸和十年前一樣安慰地告訴我沒關係,等等就會分配的。
我和十年前一樣低頭食不知味的扒完一碗飯,鑽進自己屋裡躺在床上昏昏糊糊地看《紅樓夢》。然後,像十年前一樣被弟弟掐醒,說他要吃西紅柿雞蛋,讓我去買雞蛋。
父母太過嬌慣弟弟了,我們家裡條件並不好,現在天氣炎熱,家裡養的雞都不生蛋了,只要弟弟想吃雞蛋,媽媽就立刻買,自己寧可不買其它有用的東西,也要滿足弟弟。就是媽媽這種溺愛,後來的弟弟整日無所事事,就會花錢。
我接過媽媽遞過來的十塊錢,心裡嘆口氣,騎上車子去買雞蛋。
我應該說服媽媽不能再嬌慣弟弟了,不然還會走上那一世的老路。可是我怎麼才能讓媽媽聽我的話呢?
歷史驚人的相似,到縣城後,像那一世,我又遇上了正在賣雞蛋的謝老闆,不過這會兒他還僅僅是個擺地攤兒的小販兒。我推車過去,像十年前一樣,問價錢:“多少錢一斤?”
“兩塊一。”
“人不都賣兩塊嗎?你怎麼還賣兩塊一?”我用和十年前一模一樣的話與他砍價,因為那時我一直生活在貧困中,從小買東西我就學會砍價,不管什麼買東西,都要砍砍價,不砍價,我心裡就不舒服,這種習慣直到後來自己工資漲了很多倍之後才有所改變。
他對我笑笑說:“兩塊賣給你,要多少?”
一般雞蛋的價格是明價,說多少就多少賣,其實十年前那次我也沒想真把價砍下來,只是習慣砍價了,一聽他說賣,我就後悔自己怎麼沒說一塊九,一塊八更好啊。但已經出口,再砍肯定是砍不下來了,現在的我完全是出於一種對歷史重演的好奇,於是我就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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