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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著藥汁上前,朝南宮嫿行禮道:“大小姐,奴婢來給夫人送藥,趁這藥還熱著,奴婢得趕緊給夫人喝了,怕晚了就涼了。”
說完,她裝沒看到被打的連翹,朝南宮嫿尷尬的一笑,端著藥就準備進屋,正在這時,南宮嫿懶懶掃了明霞一眼,不緊不慢的道:“慢著,把藥給我看看。”
明霞步子一滯,下映的高底花鞋往後挪了挪,眼底閃過一抹冷色,她就不信大小姐這不懂醫術藥理的人能看出什麼,想到這,她慢慢轉身,轉了轉眼珠,將手中的藥汁放到南宮嫿面前的雕花大桌上。
看著還冒熱氣的藥汁,南宮嫿將它端起來放到鼻子前聞了聞,臉上閃過一抹慮色,隨即一張臉冷成了慍色,當即,她將手中的藥碗重重頓到桌上,抬眸冰冷的睨嚮明霞,朝身側的喜媽媽道:“來人,扣住明霞!”
喜媽媽一使眼色,春、秋兩婆子迅速上前,將還一臉迷茫的明霞扣住,將她咚的一聲押跪在地上,明霞眼神閃爍,以為大小姐看出什麼來了,忙心急的道:“大小姐你這是做什麼?明霞好端端的送藥來,你為什麼叫嬤嬤們扣住我?奴婢犯了何罪,難道你想濫用私刑?”
南宮嫿滿目冰涼,冷冷抬起頭不去看明霞,而是看向院外的方向,朝喜媽媽道:“怪不得母親的病一直不見起色,且有越來越嚴重之勢,原來竟有人給她下毒,喜媽媽,譴人去請父親來!”
喜媽媽一聽,忙道:“大小姐,侯爺不在家。”
“那就請老太太來,今天我定要為母親討個說法,定要揪出到底是誰在後邊毒害她。”南宮嫿說完,喜媽媽忙朝冬婆子招手,冬婆子手腳利索,抬腿就朝院外走去。
冬婆子一走,明霞嚇得身子猛地一縮,怔怔的盯著南宮嫿,臉色攸地蒼白起來,大小姐不懂藥理,怎麼知道這藥汁有問題?
南宮嫿狠狠睨了明霞一眼,又看向身後的玉萼,朝她道:“去把母親請出來,外邊空氣清新,讓她呼吸點新鮮空氣,順便下侯府貼子把陸醫正請進府來。”
玉萼應完聲,招呼小丫頭去請陸醫正,自己則領人進主屋去請夫人。
南宮嫿看著跪滿地的奴才們,氣得拂緊心口,沉聲道:“今日這湯藥有事,你們全都脫不了干係,先起來!”
奴才們一聽,又是一陣騷動,慢慢起來站到邊上,個個疑惑的看向明霞,大小姐說這藥汁有毒,藥汁一直由明霞送來,不是她下的是誰,明霞如此連累眾人,想到這裡,大夥看著看著眼就剜成了刀子,直射向明霞。
陸醫正?明霞臉色稍稍緩和些,陸醫正是蘇姨娘的人,就算請來也是替蘇姨娘說話,看大小姐如何發難,說不定還會自討苦吃。
南宮嫿看著眼底隱隱有些得意的明霞,又看了眼桌上的藥汁,如果她會行醫問藥,早就看出藥汁裡的古怪來了,可惜她不會,這一切都是她猜的,這一次就看自己猜不猜得對。
前世,一個月後就是寧國寺智覺大師召收女醫弟子的日期,智覺大師精通五行風水、行醫問藥之術,他醫術高超,手下高徒無數,能和他學醫術是三生修來的福分,但他挑選弟子的條件頗高,一般人入不了他的眼,那次招女弟子專為了給城中女眷看診。
本來她有機會去參選,因為偷情一事,父親將蘇姨娘抬為平妻,南宮珏自然成為嫡女,代她上山與各家小姐爭選。
南宮珏雖然精通琴棋書畫,卻並未被智覺大師選中,可見大師是高人,看出了南宮珏的本性,如果會行醫,就懂看藥,就能看懂明霞端的這藥有什麼成分。
可惜她對醫理一竅不通,拿這黑糊糊的藥汁沒辦法,不知道里面多了哪味害人之藥,如果今生智覺大師再選女弟子,她定要上山去爭取一番,好讓自己有番技藝,一來可保命,二來實在沒辦法,可以此營生。
不一會兒,玉萼已經將面黃肌瘦的趙氏請了出來,趙氏上身穿了件素淨老舊的織金官綠纏枝蓮短襖,下著玄色雜寶綴珠通袖袍,身戴以金絲結成的鳳紋環佩,油亮的髻兒上只斜插了兩枝寒酸的走珠草蟲簪,一看到南宮嫿,她眼底便氤氳著濃濃的霧氣。
南宮嫿在看到母親蒼白著臉走出來時,眼淚差點飆了出來,她極力忍住淚,紅著眼眶便上前去扶母親。
“娘,你好點了嗎?”南宮嫿慢慢扶趙氏坐下,眼裡浸著悔恨的淚水,能再見到孃親,比什麼都好,前世她和蘇姨娘走得近,老疏忽孃親,但孃親從不怪她,總是無怨無悔的為她付出,如今再見母親,她定要好好待她。
趙氏朝南宮嫿溫和一笑,形如枯槁的手輕輕撫過南宮嫿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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