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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眼裡?”
“狗仗人勢!”邊上的喜媽媽氣得臉色蒼白,上前就叉著腰朝方管事道:“你個不長眼的東西,難道大小姐的話都敢違抗?大小姐是進去看望夫人,老爺可沒說不準,你再這麼阻攔,老孃我這就去回了老太太,說你公然侮辱大小姐。”
方管事冷冷挑眉,一臉橫肉看上去十分恐怖,天不怕地不怕的道:“別拿老太太來壓我,老太太如今也寒心夫人了吧?夫人竟然敢掐死侯府的大富貴,你以為老太太會聽你們的?”
南宮嫿不怒反笑,目光慧詰的盯著方管事,突然上前,平淡的道:“就算成姨娘懷的是滔天富貴,如今這富貴已經沒了,老太太就指望著孃親肚裡的正經嫡子,你說我去告訴老太太,說方管事你縱子行兇,你這樣的人也配在侯府當差?還對我大不敬,你看,老太太是聽我的,還是聽你的。”
老太太無論如何都是極自私的人,雖然她在乎成姨娘的孩子,但她同樣在乎侯府嫡子,她憎恨蘇氏,巴不得母親生個兒子來壓制蘇氏的囂張氣焰,又怎麼會真的處置母親,她最多做做樣子,在她心中,子嗣才是頭等大事。
而且,母親是侯府嫡母,她有隨意處置姨娘丫頭的權利,就是她打死個丫頭姨娘,都無人敢說什麼,這是嫡母應有的權利。
只是,這一次這孩子被了緣大師說成王侯將相之人,這就不得不讓老太太重視,如今母親懷有身孕還好,倘若她肚裡的孩子沒了,對老太太就沒任何價值。
老太太可以隨便娶很多填房,可以沒有母親,但不能沒有子嗣,所以,她很看重母親肚裡的子嗣,相信這麼說,方管事應該知趣了。
果然,方管事聽到南宮嫿說他兒子行兇那件事,知道兒子在外犯了事,因為強搶一個有夫之婦,與人家丈夫打起來,他打了人家丈夫一頓,他花了好多銀子才把這件事壓下去,如今知道的人少之有少,他不知道南宮嫿是怎麼知道的。
但,這件事已經成為他的軟肋,想到這裡,他臉色陰寒的退向後邊,南宮嫿則冷哼一聲,提起裙襬端莊大方的走進地牢。
地牢裡十分陰暗,四周散發出腥臭的味道,地上有許多死老鼠的屍體,散發出陣陣惡臭,小蟲子沿著地上到處爬,這裡有三間牢房,每間牢房裡都鋪滿了乾草,地上還有點點積水,是南宮府用來處置犯了事的下人的。
如今,她的孃親,竟關在最後邊的牢房裡,沒有人陪著她,此刻的她,顯得奄奄一息,臉色蒼白,頭髮凌亂,看得南宮嫿心都揪起來了。
“娘,你怎麼樣?”南宮嫿迅速撲到牢門前,趙氏一聽到她的聲音,迅速抬起頭,在看到南宮嫿心急的臉龐時,她眼裡嵌滿淚水,“嫿兒,你怎麼來了?這是地牢,這裡髒,你快回去。”
“娘,我來給你送吃的,你只要堅持在這裡熬一晚,你放心,明日嫿兒一定能將你救出去,嫿兒還要替你報仇。”南宮嫿緊咬牙關,趕緊將熱氣騰騰的食物拿出來,跟在後邊的沐瑤和笙媽媽也是一臉的淚痕,笙媽媽一邊抹淚,一邊將茶水倒進碗中。
趙氏捂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嘴角溢位一絲冷笑,“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她蘇氏和成氏不會有好下場的。”
看完母親,笙媽媽主動留下來陪她,南宮嫿嚥著淚,命春、夏、秋、冬四婆子一刻不停的守在母親邊上,不準任何人接近母親,誰要敢進來搗亂,立即叫人通知她。
她還讓何然守在外邊,又命人把地牢守得嚴嚴實實的,蘇姨娘的人多次找藉口進去看趙氏,都被何然等人攔在了門外,所以,整個晚上,都無人能接近趙氏。
直到第二天辰時,南宮家族南宮昊天這一支的另外三房兄弟、姑姑,以及其他沾親帶故的旁支長老,紛紛到達南宮府,這時,趙氏才被人帶了出去,領到興安堂。
南宮嫿昨晚只睡了兩、三個時辰,其他時間一直睡不著,在想法子對付蘇氏,第二天一早,她便踏出院門,卻發現,那粉紅澄澄的石榴樹下,正站著一襲青色衣袍的男子,男子正抬頭望天,高大的身影給人一種濃烈的疏離感,整個人給人一種魏晉風流俊俏才子的感覺。
“祁世子,你來得真早。”南宮嫿覺得頗有些尷尬,不知道怎麼答謝他,但見他聽到聲音,卻是微微冷然的轉眸,湖泊色的眼眸浸著淡淡寒光,眼珠烏黑且透著點點疏離。
“嗯。”他淡然點頭,便不再多言,神情凝重且嚴肅。
等南宮嫿她們趕到興安堂時,老太太早已經梳洗完畢,各旁支的兄弟們也全都聚了進去,一個個神色異樣,紛紛坐成兩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