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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生。
她的家鄉,海水深藍,天空蒼藍,海天之間有著明顯的界限;玫州的海水則色淺了許多,泛著綠色調,不曉得是不是無汙染的緣故,也清澈明亮了許多,海天相接之處總像漫著迷霧,看不分明。
色澤雖不一,但兩片海一樣的廣闊無垠,瞧著心裡就敞亮,累日的浮躁驟然消失,她全身心放鬆下來。
有海,就到家了。她深呼吸,對自己說。
年諒見她站在車前也不走動,只痴痴的遙望著海,完全陶醉的模樣,不由哂然,過來拉了她地手往莊子那邊領,又低聲笑道:“回去歇歇乏,往後有地是時候看呢,在莊子裡看海也是好的。一會兒叫年櫓去給咱們打螃蟹去。你不是愛吃?這兒可比城裡的鮮,現出水現做。”
“嗯。”她使勁攥著他的手,使勁的點頭。
他是這麼多天來頭次看到她這麼高興,也就跟著高興起來,笑容和晌午的日頭一樣燦爛。
這邊的漁場帶著個小莊子,和崖山莊主宅沒法比,卻也不小,比玫州城年府宅子還大些,是備著主子們夏天過來納涼用的,建在高崖半山腰上,觀海極佳,其莊名便為“望海”。
漁場管事年櫓也是年家多少年的老人了,將五十地年紀,臉因為常年吹著海風,面相顯得更蒼老些,身子卻是硬朗,手腳麻利,做事井井有條。年櫓家地,沒有管家媳婦那種氣勢,更像一個漁婦,四十來歲,面板黑紅,始終帶著憨厚的笑容,讓人瞧著就親近。
這夫婦倆看著可比尹檳夫婦讓人省心多了,夏小滿這心情就更加愉悅了。
漁場里根本沒有什麼賬可攏,夏小滿就這麼愉悅地吹著海風,曬著太陽,啃著螃蟹,拋開所有煩惱,過了幾天無憂無慮的日子,然後,生理期如約而至,繼續血流不止。
頭回流血時挺驚悚的,老這麼流啊流啊的,她覺得都流習慣了,什麼感覺沒有了,也啥都不想,大夫說脾虛就脾虛吧,乖乖喝了藥,矇頭就睡。醒來時,外面打蟹的不知狀況,又往廚下送了鮮蟹,可惜螃蟹性寒,她經期不能吃,倒鬱悶了好半天。
知道她醒了,年諒同學也過了來,不是來撫慰她鬱悶的心靈,而是帶來一個驚悚的訊息。
“明兒馮友士過來。”他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先來同她說,可真說了,卻怕她這會兒就開始害怕,便攥緊她的手,予以力量支援。
馮友士是誰?她睡糊塗了,偏頭想了想,忽然警醒過來,“啊”了一聲。
他早有準備,連忙把她從靠背上攬到自家懷裡,摩挲著她後背,道:“滿娘,無事……莫怕……”
她下巴硌在他肩頭。緊著翻白眼。她是才想起來是誰表示下驚訝罷了。若說不怕,其實真見這人,恐怕還是會有些膽兒顫,但是這會兒說起來,要差很多。已經過了那股子談虎變色的勁兒了吧。尤其是上次那群人來,也沒怎麼樣……
哎?那這次來做什麼?“他們來做什麼?”她順口問了出來。然後意識到不對,年諒說他們明天來。他怎麼知道?難道他們還下帖子?!
她怎麼覺得綁架信更符合那群人身份一些?!>;<;
“你莫怕……”他柔聲道,“和董雷竇煦遠侯廉孝的不相干。我叫他們來的。唔……做筆生意。”
“啥?”她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做生意”這仨字從他嘴裡說出來也不大靠譜了!和匪做生意,那就更不靠譜了!!她很想伸手摸摸他額頭,發燒了沒,怎麼說胡話呢?還是她睡糊塗了,聽出胡話了?!
“叫馮友士幫我瞧瞧腿。他善接骨。”他簡單道。
她嗯了一聲,前兩天房事時他腿擰了,又疼了陣子,這麼下去確實不是個事兒。刀尖上討生活的人會接骨也是正常。只是……技術可信。人心可信嗎?滿口仁義道德地人多去了,真正做到地又有幾個?誰沒有自己的小算盤!
“許是要……折了重接。”他聽她聲音平靜了,又緩緩道。
她猛的直起身子,瞪圓了眼睛,對上他的臉,道:“啥?你信他?!讓他掰了你的腿?要是個套兒呢?!腿是別地嗎?要粉碎性骨折你這輩子就廢了!”
他瞧著她突突突的說了一通,笑著拍拍她,道:“你莫怕,我自有打算。”他頓了頓。又道:“只是。要委屈你了……”
她有些心煩,揮揮手。伺候人的事兒就不用提了,隨即想到可能是說房事,耳根微熱,挪開視線,心裡暗自啐了一口。誰知他道:“對外面不能說是療傷,得說跌傷。……怕是要連累你擔不是了。”
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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