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第1/3 頁)
昨晚冷宮的閣樓又漏水了,最近的天氣卻是很遭。洛清荷放下手中的繡花針,憂鬱的看向了窗外。
木門被風颳得咯吱作響,她緩緩翻了個身,將頭俯到床邊,斷斷續續的一陣咳嗽,直覺得胸腔裡有一團火焰在烈烈的燃燒著。
幾道細碎的腳步聲走近,一方白淨的絲巾伸到她的唇邊,不用抬頭,她就知道是雙兒。這四年裡,鳳凰宮的冷宮之內,人跡罕至。唯有雙兒一人,不離不棄的守候在她的身邊。
清荷抬頭望向雙兒,一雙美目中早已噙滿了淚水。
“雙兒,你看,我還能熬過這個冬天嗎?”
雙兒聽清荷這麼一說,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出來。
“娘娘,我剛才偷偷的把你的症狀和韓太醫說了,他說你可能是得了癆病,不過,只要好好的調養,是沒有什麼生命危險的。”
“調養?在這冷宮之中好好調養,是嗎?”清荷一聲冷笑,淚水如斷線的珠子般滾滾而落。
四年前的一幕幕清晰的印進了腦海。
朗軒在重病之中,下了一道諭旨。將皇后洛清荷打入冷宮,除了雙兒外,任何人等不得進入。
清荷被人帶走的時候,一眼瞥見了小櫻花眼底得意的神情。她邁動著小小的金蓮腳,悄悄的貼近了清荷。踮起腳尖,貼在清荷的耳邊,說了一句:“娘娘,你在冷宮裡好好的待著哦,你一定不能死,你要是死了,一切就都不好玩了!”
清荷回頭,凝望著朗軒那張俊美如斯的臉。
在他臉上,再不見了他那淡笑間的一抹芳華,一眉深情。有的,只是一抹嫌惡和決絕。
往事淡如煙雲,眼前突然一片慘白,眼中似有幾分痠痛,清荷微微翕眼,原來是滿額虛汗流了下來。
“雙兒,淺淺和過兒,他們可好?”
“回娘娘,華妃派專人照顧著他們,我一隻也見不到公主和皇子呢。”
清荷扯開乾裂的唇淺淺一笑,四年前她的一雙眼似乎就已枯乾。卻為何,今夕又再度流出淚來?
胸腔中又是一番血氣漫湧,她大口大口的咳著。一陣獵獵的寒風透著紙糊窗的窟窿鑽進來,颳著臉上一道道生疼,清荷乏力的靠在榻上,不住的喘息著。四年的冷宮生活,何以使得她原本還算是健康的身體,變得如此孱弱多病?她並不是一個不能吃苦的人啊!
夜裡,清荷輾轉反側,她太想自己的一雙兒女了。澈兒和淺淺應該快五歲了吧!此從被貶入冷宮以後,她再也沒見到過兩個孩子。她這一身的病,都是因思念孩子而得。
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一張原本傾國傾城的臉,卻變得更加白皙清瘦。終於有了淺淺的睡意,清荷一翻身,卻不小心踢落了那床破舊的錦被。她俯身想拾起被子卻沒了力氣,忽然床邊陷下一塊,有人將被子替她拉攏,輕輕地掖了被角。
她乏力的說道:“雙兒,外面可是融雪了?再過些日子,梨花又該開了吧。”
清荷等了好一會兒,依舊沒聽見雙兒的回答,她感覺有一隻冰冷的手,輕輕的為她拂去額邊的亂髮。
她伸手想抓住那隻冰冷的手,幫她捂暖,卻只是握住了一隻明黃色的衣袖,恍然睜眼,朗軒一身素白錦衣坐在床前,面色憔悴。
他靜靜的望著清荷,眼角兀自掛著淚痕。
“軒兒,是你嗎?真的是你嗎?”清荷使勁的揉著眼睛,她確定自己不是在夢中後,苦澀一笑,沉痛道:“軒兒,我以為今生再見不到你。”
“啪嗒”一聲,一滴熱熱的淚珠砸落在清荷的臉上。朗軒依舊默默的看著清荷,沒有說出一句話。
“軒兒,我想求你一件事情!”清荷拼命的拉住朗軒的衣袖,一雙眼裡早已淚花翻湧。
“嗯!”朗軒帶著重重的鼻息,輕哼了一聲。
“軒兒,我只想求你念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讓我見見兩個孩子!”
“這個,不行!”朗軒斬釘截鐵的說道。
“為何?孩子是我親生的,我雖則罪孽深重,但是你不能阻止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思念。軒兒,我求你!我這一生就只求你這一次,好嗎?”
清荷的聲音異常嘶啞,聽起來如同狼嚎般難聽。
“清荷,不是我狠心。我只是不想讓我嬌貴的皇子和公主知道他們有你這樣一個低賤的孃親!”朗軒說著,嘴角勾起了一個冷冷的弧度。
“何以?你竟然依舊口口聲聲說我下賤?”清荷再也遏制不住滿腔怒火,四年了!整整四年多的時間裡,他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