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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加了一道。嘖,或許他該考慮努力活得長久一些,免得下一任盟主要為追殺誰而費心。
桑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感到身上的熱量在迅速流失,視野在模糊,耳邊的聲音也越來越遠,只有自己大口喘息的聲音還算清晰,刺痛的,沙啞的喘息聲。桑緊緊地握著手中的非斬,試圖讓自己清醒清醒。
突然,有點留戀。
留戀什麼?這個世界麼?
似乎……不是。
腳下一絆,桑終於支援不住跌倒在地。疼痛已經不能夠讓他繼續保持清醒了。大概,是要死了。
過往歲月紛化作碎片,無數面孔閃過,卻都那麼模糊,猶在霧中。漸漸地,一切都淡了,遠了,紛飛的花瓣散去,有人斜欹在樹下,紅衣似火,妖嬈清絕。
那人轉過臉來,一雙妖媚的狐狸眼彎起笑意,笑語盈盈地說:“來還酒錢了麼?”
哦,還欠著妖酒錢呢。
那個人,估計真的會把他的墳刨開罷。
桑微微彎了彎唇角,緩緩閉上了那雙清明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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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雲深不知處(五) 。。。
痛楚波浪一般席捲全身,桑睜開眼,看到的是……畫帳繡幃?
接著,桑便察覺到有腳步聲靠近,腳步沉穩卻不像是有武功的樣子,也或許是武功高強,已經到了返璞歸真的地步。
桑下意識地要躲起來,微微一動,身上數道傷口就火灼一樣地疼了起來,桑渾身一緊,細細的汗便滲了出來。
“醒了?”來人有著極好聽的聲音,輕柔而清冽。桑扭過頭去,看到一男子白衣飄飄,端著一碗粥走進來。
芝蘭玉樹。
在看到男子的那一瞬間,桑只想到了這四個字。與妖的濃豔不同,進門來的男子有著一身水墨般的風骨,清雅絕麗。
男子看上去約摸剛過而立之年,一頭銀髮卻絲毫不損其美貌,反倒更為其添了幾分清冷。
“你救了我?”
“嗯。”銀髮男子點了點頭,將粥放到床邊的桌上,“我看看你的傷。”
銀髮男子傾身動手解桑的衣帶,桑一把按住他的手,卻不巧按在了自己腰間的傷口上,痛楚瞬間波及全身。
“別動。”男人清清淡淡一句話,卻不容置疑。桑遲疑著放開手,臉上飛起一片紅雲,一時間不知所措。
銀髮男子察覺了桑的僵硬,瞥了他一眼,眼角眉梢不禁染上了淡淡笑意,“你身上舊傷不少,難不成都是自己包紮的?”男人一邊說著,一邊扶起桑,解開他身上的繃帶。
桑紅著臉別過頭去,抿起唇不說話。這麼些年來獨闖江湖,受過的傷不計其數,絕大多數都是自己包紮的……
妖。哦,還有妖。那個人大約從來沒有幫人包紮過傷口罷,繃帶纏得那麼難看。
男子瞥見桑的怔忪,知他是念起了故人往事,沒有打擾他,只是低下頭靜靜地換藥。
換了新的傷藥,男子端起桌上的粥送到桑手中,拖了把椅子在床邊坐了下來。
“我在撿到你的地方附近見到了幾具屍體。”
桑端著粥微微一僵。
“趁熱吃罷,再放就冷了。”男子說完,頓了頓,料到他的顧慮,又安慰道,“外面有陣,一般人是進不來的。”
桑三兩下把粥吃完,男子接過空了的粥碗放在一邊的桌上,問:“是你殺了那些人?”
“是。”
對面的男子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然而開口說的卻是桑身上的傷,“你的傷還要休養一段時間才好,這段時間就住在這裡罷。”
桑垂下眼,輕聲道:“多謝。”
男子沒有說話,只是拿起桌上的空碗走了出去。
桑在這裡一住就是半月。銀髮的男子叫風間,是桑不曾聽說過的名字,看來是真隱士。
風間獨居此地,身邊沒有任何服侍的下人,洗衣做飯這些雜事也都是他自己做的,這樣一個神仙般的人兒做著這些粗人做的事,竟絲毫不覺違和。桑不禁想起妖來。那個人是極懶的,從來不屑做這種雜事,洗衣做飯一概由休言承擔。
這兩個人,一個妖豔,一個清雅,明明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卻總讓人隱約覺得此二者身上有著某種共通的東西。
桑被他師父調教了這麼些年,在家事上也算一把好手,傷好些了的時候也會幫著風間做事,兩人相處,默契得像是相交多年的好友。
風間也知道桑的名字,身份自然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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