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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告罪一聲,前去安頓自己的屬下。而另一頭,金明嘉也帶著那個侍女走上前來,深深襝衽施禮。
“為我的緣故讓殿下受驚了!我當初行前,便有人報說高句麗泉蓋蘇文惡我國得天朝之意,密謀行刺,誰知竟然會真的遇上。想來前次劉仁願將軍遇刺一事,也是高句麗所為。今日之事,明嘉必定如實報上陛下請罪!”
如果說先前已經覺得有些頭緒,此時此刻,李賢完全是一個頭兩個大。這兩邊都說刺客是衝著他們來的,他該相信誰?忽然,他的腦海中莫名冒出了一個念頭——別兜來轉去,刺客的目標偏偏是他自個吧?
第一百五十九章 … 痛並快樂著
麼大的長安城,發生械鬥之類的事情並不罕見,因此樁案子一開始並沒有傳入長安令馮子房的耳中,而是捕頭羅三帶著一群差役去了。然而,匆匆趕到的羅三在弄清楚在場一堆人的身份之後,登時魂飛魄散,知道這樁事情無論如何也是自己沒法處置的,遂扔下了一群差役在原地維持,自己則飛馬去報馮子房。
原本就焦頭爛額的馮子房一聽說西市發生了這等大案,登時驚到飛起。暗自咒罵吐蕃人和新羅人不幹好事的同時,他又不禁頭痛李賢居然在那邊湊熱鬧,當然,他最最慶幸的是李賢毫髮無傷,否則,他的下場只怕就不是一丁點悽慘了——再說了,這位沛王殿下可是他如今最大的倚靠。
鐵匠一條街的兩頭都被差役堵住,因此,旁人只知道里頭髮生了案子,並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事出緊急,馮子房棄了馬車,直接騎馬趕到了這裡,見地上仍有斑駁血跡,他本能地心中一悸,連忙四下尋找起李賢的蹤影來。
“馮大人!”
馮子房聞聲回頭,待看清那人,登時心中叫苦。剛才那羅三說得匆忙,根本沒提到這位姑奶奶也在,這可是最難應付的一位主兒!話雖如此,他還是硬生生地擠出笑容迎了上去:“大小姐怎生在此?”
“別看了,六郎已經先行回宮去了!”屈突申若見馮子房一瞬間難掩失望,當下似笑非笑地解釋道,“這是為了你好,六郎適逢其會,少不得回去幫你先分說一下,否則你這一關怕是更加難過。不過,今次的事情非同小可,無論那吐蕃正使還是新羅公主,如今都還是我朝貴客,幸好他們兩個安然無恙,否則就算有再多的人幫你說情,只怕也是枉然。”
“是是是……”
馮子房一面擦汗一面應著,心中卻在詛咒著那些該死的刺客。他發誓,如果讓他抓到那些沒事找事的人,一定讓他們嚐盡所有酷刑!長安令固然責任重大,但也是最好升遷的官,如果不是遇到這樣的麻煩事,他再熬過半年就能順利升轉了,如今卻連前程在何處都不知道!不過,只要熬過這一關,說不定還能扶搖直上。
還有李義府……想起昨天見到李義府時,對方那種不陰不陽的腔調,他不禁又打了個寒顫。如今,除了指望還在“養病”的上官儀,他就只能寄希望於李賢了。
當官,可不是痛並快樂著?
太極宮太大,蓬萊宮同樣太大!
這是李賢在含涼殿撲了一個空,結果得知自己那位母后去自己的武德殿視察時,心中最大的感受。要不是這皇宮那麼大,至於兩邊錯過,讓他白跑這麼一趟麼?話雖如此,他卻不敢耽擱時間,慌忙急匆匆地往回趕,半道上正好遇著前往蓬萊宮的李弘,他少不得將其截了下來。
“原來母后到你那裡去了,也好,省得我白跑含涼殿一趟!”
李弘朝身後那群內侍宮人打了個手勢,當下就和李賢並肩而行。見左右無人,他便低聲道:“我和上官太傅交過底了,他說,如今李義府聲勢太盛,若是正面硬碰,只怕不但於事無補,反而會惹惱了母后。唉,朝中這麼多大臣,母后為何會單單信任這個李貓?”
李賢心中有事,當下只是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這種和平常迥然相異的表現落在李弘眼裡,自然是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
“六弟!”
乍聽得耳邊大喝,李賢登時從恍惚中驚醒了過來。一抬頭髮覺李弘正滿面關切地看著自己,他不由得苦笑了一聲,旋即將今日見聞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末了一攤手道:“五哥,今天的事情委實太過離奇,我想到頭都痛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那兩邊都爭著承認刺客是衝著他們去的,這實在是太古怪了。”
“這個時候,你還有時間替別人操心!”李弘聽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見李賢還在那裡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名堂,登時心頭火起,“成天就帶那麼幾個人在外頭亂跑,今天終於遇到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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