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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伽雷斯的眼神暗沉下去,微微咧開的嘴露出泛著寒光的尖牙,顯露出幾分恐嚇的意思,嘴角天生的弧度卻使他看上去彷彿在獰笑。像為他勢在必得而笑。
他褫奪意味的用眼睛鎖著我的目光,蹼爪握牢了槍桿,用蠻力一寸一寸將槍頭挪開胸口,我的雙臂肌肉漲得生疼,感覺如同在與一隻拆卸機臂較勁,虎口幾乎要裂了開來,同時,我的腳踝忽然感到一陣涼意,魚尾硬生生的將我的雙腿扯開了一個令人羞恥的角度,然後,我看見阿伽雷斯盯著我的雙腿之間,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滾開!”
被褻玩的羞辱感激得我指尖一顫,一梭子麻醉針噗地扎進了阿伽雷斯的肩膀,他的動作立刻緩了一緩,我感到手部一鬆,趁機朝門外逃了出去,順手抓起傳呼機,跌跌撞撞的將往樓下跑。
“喂,喂,有人能聽到我的聲音嗎!我是德薩羅,我急需幫助!”
我慌張的朝傳呼機裡大吼著,那一頭回應了幾股噪音,忽然傳來了一個斷斷續續卻分外熟悉的聲音,那是萊茵,“喂,喂,是德薩羅嗎?”
我的心中立刻升騰起一絲希望,剛想回答,腳下卻猝不及防的踩到了什麼滑溜溜的東西,整個人往前一傾,連翻帶滾的栽下了樓梯,不知道跌了幾個跟頭才滾到了底。
我趴在地上,感到一陣陣的天旋地轉,四周的世界劇烈的晃動著,膝蓋處更襲來尖銳的疼痛,我知道一定是被玻璃臺階劃傷了,也許傷到了韌帶,因為我感到自己連跪著爬起來的能力也沒有。而傳呼機和麻醉槍滾落到好幾米之外,我必須得拿到它們。
我咬著牙,用胳膊支撐自己,一點點向那個方向挪去,忽然無比後悔留在這兒與人魚獨處的決定,我真應該聽萊茵的警告。
真應該。
腦子裡冒出這個念頭的同時,我的頭頂傳來了人魚逼近的動靜,他的影子被燈光拉得極長,橫亙在我眼前,像一道黑色的深淵。我就如同趴在真正的無底懸崖前一樣渾身僵冷,聽到人魚低沉詭魅的低鳴在空曠的上空響起,如同一片慾望的陰霾徐徐壓下,叫人無處可逃。
“My…Desharow…”
TBC
☆、Chapter 18
Chapter 18
無處可逃。
我第一次從實際意義上體會到了這個詞的含義。
階梯使人魚的行動變得緩慢了,我趁著這個時機,匍匐著挪動身體,在他的影子覆蓋在我身上時,我終於那柄麻醉槍握在了手中。
“A…garas…A…garas……”
人魚的聲音充滿了急躁的慾念,聽上去就像一個飢餓到了極致的野狼在低吼,彷彿下一刻就會將我撕成碎片。
我知道再不自救就什麼也來不及了。
我膽戰心驚的仰面舉起麻醉槍瞄準人魚,不遠處那雙逆光的陰影裡幽亮的雙眼使我打了個寒噤,毫不猶豫扣動了扳機。槍頭髮出咔的一聲,然而,卻什麼也沒有發射出來。槍筒裡空了。
該死的,這柄麻醉槍裡為什麼只裝了一發子彈!不!
來不及容我察看麻醉槍到底發生了什麼故障,人魚已經來到了臺階下,蜿蜒著尾部直立起來,俯視著我逼近而來,嘴角咧著一抹獰邪的弧度。
我奮力將手裡的麻醉槍朝他砸了過去,一伸臂猛地將身旁落地窗上的遮光簾扯下來,卷在了身上,隔開地板對受傷的雙膝的刺激,像一隻擱淺的海豚一樣掙扎著往門口爬,那兒有一隻滅火器,儘管這裡不那麼需要,但我多麼感謝有人備用了這個玩意,這是我現在唯一的希望!
“啪”地一聲,我從反光裡看見人魚將那柄槍穩穩接在了蹼爪中,他打量了它一兩秒,雙爪抓住了槍聲,渾手如同折一根膠棒將槍柄擰成了畸形的彎度,扔破爛似的扔在了一邊,“It…Can……no…t…h…urt…me…”
他揚高了聲音,喉頭裡發出一陣嗬嗬的低笑,我不敢回頭,只是拼命的往前爬,無比的毛骨悚然充斥全身,不僅因為人魚可怕野蠻的怪力,更因為他會用人類的語言進行挑釁,只要稍加分辨就能聽出他在說“這玩意傷不了我毫毛”!
我感到自己先前的認知於他就像個小鬼對長輩的賣弄,難道這就是我犯錯的代價?
不,我還有機會自救,我還有機會!
滅火器就還差我一步之遙,我曲起劇痛的雙膝奮力撲去,腳踝卻驟然一緊,整個人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