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3/4 頁)
出乎意料的沉默了幾秒,似乎在努力思索我所表達的意思。腰間緊箍著我的手慢慢鬆了開來,託著我的魚尾將我放了下去,卻並沒有鬆開我腳踝,反而將我拖拽著抵在了牆上。
我抬頭仰視著面前如陰霾降落般俯身而下的碩高黑影,他伸出雙爪,將我的身體完全籠在了一道牢不可破的桎梏裡。我的心臟劇烈的狂跳著,手掌緊緊的扒著身後的牆壁,企圖壓抑著心底不斷泛上來的恐懼。
阿伽雷斯的頭低垂下來,長長的髮絲流瀉在我的肩膀上,鼻尖挨著我的鼻尖,嘴唇若有似無的徘徊在我的頸項附近,深深嗅著:“Do you like that man?”
我愣了一兩秒,滿以為自己要遭殃了,卻沒想到阿伽雷斯竟忽然發問,而且問了這樣一個匪夷所思的問題。
“你叫他…萊…茵…”阿伽雷斯的臉微微撤開了幾層,藉著微光,我看見他眯著眼,深瞳中湧動著一種異樣的神色,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一字一句的啟口:“我在船底下……看見你們…在一起……每一天。”
他壓低了聲音,用交雜的英語與俄語吃力的表達著自己的意思,嘴唇猶如鋒刃一樣咧開,著力強調著最後一個單詞,尖利的犬齒甚至露出了唇角,獸性十足的宣洩著他的妒忌。
我瞠目結舌,一時間啞口無言。當我和萊茵努力在用水下探測器尋找人魚的蹤跡的同時,阿伽雷斯也在船下如影隨形的窺視著我們,壓根不是我們用捕鯊劑恰巧捕捉到了他,他根本是自己想上船來。我們以為自己技高一籌,卻早被這種高智商的野獸置於股掌。
幾秒間我的思維壓根不在他的問題上,因為這於我根本是無稽之談。可我短暫的沉默好像更加劇了阿伽雷斯的誤解,他深深的看著我,臉上流露出一種強烈的不甘,呼吸急促的噴在我的面上,臉一下子湊得極近:“你是屬於…我的?還是…他的?”
我嚥了一口唾沫,感到神經猶如小提琴絃一樣唰地被他咄咄相逼的問題鋸過去,發出一陣陣的顫音。我突然意識到阿伽雷斯或許智商遠超於人類,可在人類錯綜複雜的情感面前,他就像個孩子一樣喜歡耍耍把戲,其實情感思維野蠻直接,喜歡就固執的據為己有,厭惡就毀滅破壞,全然不受任何原則倫理的約束。
可就是這種簡單的問題,此時此刻對我而言卻比最複雜的方程式還要難解決。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因為在此之前我從沒想過自己會跟同性戀扯上任何關係,要知道俄羅斯是禁止這一點的,可我現在卻不得不為此絞盡腦汁。
我可是一個獨立的男子漢,怎麼會屬於誰!可我若這樣回答,阿伽雷斯一定難以理解;假如我回答屬於他,那基本等於給他一張大肆朵頤我的通行令;假如我回答屬於萊茵,誰知會引來什麼不堪設想的後果!
“該死的…我…”
我艱難的擠出幾個毫無意義的音節,感到焦頭爛額,阿伽雷斯忽然好像等得忍無可忍了似的,就勢一低頭,嘴唇探到我的頸窩上,犬牙不輕不重的咬了我一口。那尖尖的齒間滑過我的頸動脈,他的喉頭髮出警告的嘶嘶聲,就像他殺人前曾發出的那種聲音。我嚇了一大跳,就聽到阿伽雷斯重重的撥出一口氣:“Desharow……我餓了…”
我打了個寒噤,一股巨大的恐懼頓時湮沒了我。我發誓我真的被嚇到了,我腦海中剎那間湧現的全是船上血腥至極的那一幕,眼前揮之不去那個黑人被剖開的腹部和阿伽雷斯渾身浴血的修羅模樣。我又感到一陣強烈的反胃,身體不寒而慄的打了個抖。我懷疑我也許是激怒了阿伽雷斯而令他改變了主意,他認為我喜歡別人,而將我成配偶降格成了食物!我怎麼忘了阿伽雷斯是一隻性情難以捉摸的兇殘獸類!
比起喪命,我更願意委曲求全做他的配偶!
“…我要吃…了你…”
恰時阿伽雷斯加重了語氣,湊在我耳邊低沉嘶鳴,作勢張開嘴要朝我的肩頭咬下去,寒光閃爍的犬齒全然露出了嘴角!頓時我害怕的脫口大吼:“我屬於你,我屬於你,阿伽雷斯!請別吃了我…我屬於你!”
我不知道自己在恐慌中一連串喊了多少個“我屬於你”,好像這是比救命還要有效的呼救,而阿伽雷斯卻置若罔聞的用犬齒試探著我的頸動脈,好像在決定從哪下口,喉腔裡卻忽然發出了嗬嗬的低沉怪嘶。
我一下子反應過來那是他的笑聲,不禁低頭望去,一眼就瞥見他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來了,狹長深邃的眼睛斜睨著我,滿眼都是情……色而戲謔的意味,“你是我的…Desharow…”
他的吐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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