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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伸出手,白淨的花瓣落在手心,清香盈鼻耘。
“白日爬山的時候怨累,卻大半夜不睡覺有閒情在此處賞月?”顧珩的聲音驀然在耳後響起,桑柔手一抖,花瓣滑落,跌入風中,輾轉不知何處去。
她沒有回頭,只是說:“太子萬人擁簇,怎麼得空跑到這裡來?”
她話剛落,身旁空氣微漾,顧珩已掀袍落座,一股酒氣鑽入鼻中。看來喝了不少酒。
她轉過頭,卻見顧珩正開啟一酒壺,馥郁清甜酒香霎時隨著呼吸鑽入肺腑。
桑柔好些日子沒碰酒了,酒癮一下便湧上來了,盯著顧珩手中的酒,目光閃閃:“好酒啊。”
顧珩笑著將酒壺遞給她踝。
桑柔有些不可置信,今日怎麼這麼好說話?
她遲疑了下,伸手接過,盯著顧珩的眼睛好一會兒斟探,見他眼色閒淡,這才將酒壺湊到嘴邊,喝一口。酒淌過唇齒,緩緩吞滑入肺腑,不烈,卻後勁十足。
桑柔連喝兩口,頓覺身心舒暢。
顧珩看著她心滿意足般地眉眼舒展開,伸手拿過酒壺,仰首就那麼徑直對著瓶口喝了一口。
桑柔看著,微愣,眨眼,顧珩已又將酒瓶遞還給她。
桑柔沒接。
“怎麼,嫌棄?”
桑柔趕忙接過:“怎會!”
顧珩看她,眼光銳利:“是不會,還是不敢?”
桑柔老實交代:“……不敢。”
顧珩輕笑,轉看向亭外山月夜空,餘光所見,桑柔躊躇了一下,又再次喝了一口酒。
“嗯……”酒勁很快上來,桑柔覺得臉頰微熱,她搖著酒壺,歪著頭,打量著顧珩的臉,月光花影,公子如玉,真是佳境如夢。
她問,“太子莫不是吃了什麼仙丹,練就了不老容顏?連那個老頭都叫你師兄。太子,老實說,你到底多大了?”
顧珩額角抽了抽,看她:“你不知道我多大?”
桑柔又連連喝了幾口酒,口不擇言:“嗯,民間傳聞現在都得聽一半信一半。原來想你是年輕有為,一表人才。不過,現在嘛……書中戲中的那些妖魔啊,鬼啊,都不是長得絕美姿容,絕頂智慧,能力超凡,我覺得你就很符合。你該真不會是修煉千年的妖怪吧?”說完,裝作驚恐地退開一些距離。
顧珩唇角勾起,湊近:“嗯,被你說中了,那你可怕我?”
桑柔對上他的眼睛,黑瞳綴著冷月白光,映著她的面容。她不退反進,說:“聽說被妖怪咬了,也會變成妖,那你咬我一口,把我度成妖可好?”
顧珩笑:“只聽說想被度成佛的,沒聽過要被度成妖的。成了妖,你要做什麼?”
桑柔說:“那要做的課太多了,先去把我親人給解救出來,然後去把燕王屁股打一頓報一下國恨家仇。接著去輾轉各地尋覓美食,天南地北胡吃海塞一頓,最後……”她停住。
顧珩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最後要去做什麼?”
桑柔眉睫顫了顫,說:“最後……最後啊……”她轉頭抬眸看向空中明月,喃喃:“若真能成了妖靈,你說,妖鬼之界是否相通?是否有可能找到穆止呢?”
顧珩一愣,月光將她的臉鋪染地越發蒼白,她目光蒼茫,神色微惘。
他說:“興許,他已轉世投胎了呢。”
桑柔眸光暗了暗,低頭:“也是哦。那說明我們真無緣吧。即是無緣,也不好勉強。”
顧珩說:“我還以為你會追尋,循著他蹤跡去人間找他。”
桑柔轉頭,好似意外他會這麼認為,說:“不了。若是前世我們相愛,死後相隨倒不錯。可事實是他不喜歡我呀,那我追過去幹什麼?”
“那他死了,你為何還要去找他的魂靈,你這不是矛盾嗎?”
桑柔搖頭:“那不一樣。他為救我而死,我欠他一條命,這樣的恩情,我想還他,從此所有糾葛在這一世了結。若有來生,無牽無掛,相見不識,各自天涯。”
顧珩心頭緊縮,靜默半晌,緊繃出聲:“桑柔,或許你對他的念念不忘,只是因為欠下的恩情。”
桑柔微微搖了搖頭,說:“感恩同感情不同,我從來都清楚。”
顧珩點點頭,沒再說話。
桑柔又連喝了好幾口酒,他卻沒有阻止,桑柔便奇怪了,問:“太子平素都不讓我碰酒,怎麼今日這麼好,還主動拿酒給我喝?”
顧珩說:“這是藥酒,勁頭雖足,不過不傷身,還有助於你傷口癒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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