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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奔了出去。
無度皺了下眉,而後吩咐道:“桑柔身懷傷病,武力不強,步行必然緩慢,下山的路只有一條,青峰你帶一隊人去追,務必找回她。但切記不可傷到她。若她反抗,那便……敲暈了扛回來。”
“是。”
青峰等人緊接著很快消失在石門後面。
偏院內。
青雪仔細檢視房間內佈置,壁上懸著一幅山水字畫,她尤記得這是她方進未已宮之時,顧珩為賀師祖壽辰所作,雙手執筆,雙筆齊下,筆走龍蛇,令人驚歎。後來師祖去世,遺物清理火化,本顧珩已不想要這畫,她卻覺得可惜,又不敢暗自收藏,便掛回了他房間。窗前書桌放置著一個筆架,懸著一支紫毫,旁邊擺著一個灰青硯臺。倚靠牆壁而立,是一個書架,上頭書冊寥寥,在早年顧珩離開未已宮時,已將多數書贈給了門中師兄弟,還有一些放在了藏書閣。
房間她日日打掃,將這件事看得比做日課練功並重。一切齊整如初,空落清冷,毫無人氣,與這過去的幾年無異,但她卻覺得不一樣了,至少顧珩回來住過一晚,空氣中似乎還留著他的氣息。
閉上眼彷彿回到舊時,顧珩於房內閱讀或書寫,窗扉微開,她趁著送飯或者傳話機會來到院內,透過那窗牖,看著他俊朗絕世的側容,每每心旌顫動不已。
青雪正出神回想著,身後傳來腳步聲,她猛地回神,以為是那個師兄弟,定了定神,說:“房間我檢查過了,並……”隱約聞到一股好聞的氣味,她邊說著轉身,看到了來人時,雙目陡然瞪大,“你……桑……”懷未出口,腿腳乏軟,眼前一白,人已昏倒。
桑柔趕緊將手中燃著的靈虛草掐滅,扔到屋外。過了會兒,才緩緩拿下捂在口鼻出的溼巾,看著倒地的人,低低說了句抱歉。而後抬頭看著前方牆頭懸著的那幅畫,忽覺眼睛刺疼得厲害。
畫上蒼山峻嚴,林木蔥鬱。另有兩行題字,對列兩邊:青山如穆,桃李成蹊。
兩種字型,渾然不同,卻同樣自成氣派。
她都不陌生。
她上前,將畫卷取下,收起。又在書架上翻了翻,剩下的幾本書冊都無特別。她開啟書桌下方的抽屜,裡面放著一根木簪,是她前幾日塞給青雪的那支。青雪行派倒是磊落,沒有私藏。
她拿起簪子,本想將它鬢入髮髻,卻最終收進了袖中……
天空黑雲層疊,將雨未雨。疾風颳起,吹著未已宮前的吊橋搖晃不止。
橋下是萬丈深淵不見底,橋上一未已宮弟子裝扮的人,一身青衫有些偏大,衣袂在風中鼓動,她緊緊抓著繩索,小心摸索著走過。
好不容易走過了吊橋,她扶了扶肩頭的包裹,抬頭看著眼前洞開的石門,深吸口氣,提步走去。
可步子才邁出去,只聽得簌簌一陣衣響,石門下已身姿拔碩地立著一個人。
白髮隨風舞,墨瞳寒如霜。
無度。
“聲東擊西,調虎離山。桑柔,難為你大費周章做了這麼多,為了出山。我未已宮雖不比太子府,但也自認不會懈怠了你,就這麼讓你住不下?”
桑柔對視他,無懼,說:“不。未已宮很好。是桑柔身有要事,必須出去。這段時日得掌門招待,心下感激不已,桑柔身無長物,加之時間又緊,不能好好感謝。望掌門見諒。來日,桑柔必然攜禮登山再謝。”
無度說:“來日便不必了。未已宮什麼都不缺,亦不覬覦你那麼大禮。只是師兄有交代,他歸來前你不得離開未已宮半步。受人之託,終人之事,望姑娘莫讓我為難。”
桑柔嘆了口氣,說:“掌門就不能放我一馬嗎?”
無度緘默。
桑柔垂著眼,臉上似有功虧一簣的黯然。
兩人對峙片刻,山風烈烈,吹徹峰林間的煙雲,天光暗下來。
桑柔抬頭,眸光裡閃著愧疚,但更多的是決然,還有一絲精光算計,說:“我對掌門亦是頗為尊敬,但今日迫不得已,只好得罪了。”
無度打量著,一時雖猜不透她這是何來的自信,卻是肅著臉,說:“姑娘這是飛走不可了,那老夫也只好俞越了。只是先前那一連環的設計之後,姑娘還有什麼計策沒有使出來?”
桑柔勾唇,笑笑說:“先前那些不自量力的小伎倆,都已盡數被掌門看透,實在讓您見笑了。接下來,腦子怕是沒得用,只能動用武力了。”
無度也跟著一笑,說:“哦?那今日就讓
老夫來領教領教姑娘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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