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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真太子互換,安排銜接地天衣無縫,於無數雙或明眸或濁目下瞞天過海,如魚游水般自如。
這樣可怕的男子。
桑柔想,若他存心要騙一個人,哪怕是對方動盡心智也無法看透吧。
想到這裡,她不知為何心頭忽然沒來由地劇烈跳動,一整天便恍恍惚惚不能安寧,卻始終想不明白慌於何事。
照看她藥食的,換了另外一個女護衛,寡言少語,凜眉冷目,對她倒是始終對她恭恭敬敬,只是少了分人情味。
桑柔問顧珩:“凌波呢?”
顧珩答:“殺了。”
桑柔一震。
顧珩那邊神態自若:“連個人也照看不住。沒用的人,留著作甚。”
桑柔看著他,辨認他話中真假,只是他那一貫如常的雲淡風輕的模樣,實在叫人難辨真假。
桑柔面色有些難看,卻強作鎮定地問:“太子開玩笑的嗎?”
顧珩抬眼看她:“你覺得呢?”
桑柔抿唇與他對視:“……踝”
“平日與你言笑平易,卻不過只是偶爾為之。桑柔,你是否從未想過,我其實就是這樣一個嗜血無情的人。無關緊要的人,於我而言,從來都是有利可圖則用之,阻我路者則殺之。”他抬起手,五指攤開,說,“我這雙手不知道染過多少人的鮮血,甚至很多人無辜無罪,本為良民。”他看到她眼中斂聚起的深暗眸光,冷冷笑道,“怎麼,現在知道怕了?”
桑柔垂眸凝頓了一會兒,才又抬頭看他,說:“我記得,太子與我說過,明君當心系天下,惠澤萬民。你或許冷漠,但不冷酷;或許殺戮,但不屠戮。你與我說這樣可怕的話,是想將我嚇跑嗎?但是,我膽子沒那麼小,不是輕易能被嚇跑的。更何況……”
“更何況什麼?”
桑柔笑笑答:“太子還欠我一個承諾,在您承兌諾言之前,我再怕也得藏掖隱忍著,如何也不會走。”
顧珩聞言眼中愈發邃沉,就這樣靜默地盯了她好半晌,才意味不明地說了句:“桑柔,你最好記住你今日說的話。”
“那當然。女子一言,也是駟馬難追。”她頓滯一會兒,又問,“不過,今天說了好多話,太子是要我記住哪句?”
顧珩:“……”
而桑柔卻已放心,凌波並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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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桑柔的手受了傷,雖經仲清寒悉心診治,加上好幾日靜養,好了不少。但畢竟傷口太深,左手如今用布條吊著,不能工作。顧珩的日常起居,也換了其他人侍奉,她不用再身前馬後地伺候著。早睡晚起,還有人服侍,過得簡直舒坦。
這日夜裡,她正準備拖鞋上床,顧珩卻派了人過來找她。
她一臉迷惑滿口哈欠地跟著過去。
到了顧珩所在的廂房,開門便入目一撥玄衣人,為首的正是成持,他對著她點了點頭,桑柔頷首回禮。再往裡一點,是李瑞行與鍾鋮,而離顧珩位置近一點站著的,卻是那個銀面的女子。
桑柔在一群人的注視下進屋,打到一半的哈欠硬生生在這十幾雙意味各異的深重目光卡頓住,就那麼模樣奇怪地嘴巴半張,眼睛半眯,片刻之後,合上嘴,低著頭,走進去。
顧珩瞥了她一眼,說:“成持,你先彙報下情況。”
“是。”成持點頭上前,說,“今日淮安郡那邊已經有了明顯動作。淮安君白先翼私募軍兵,買馬造器,建營紮寨,並於私底下於鄰國吳、疆兩國暗下結盟,得到了他們的軍隊援助,已蠢蠢欲動欲起事。”
顧珩點點頭,問:“五弟那邊的情況呢?”
成持身後一名侍衛走出來,對著顧珩一抱拳,稟告:“五爺率兵北上,三軍行隔兩日紮營休息一次,行軍火速,半月未到已達北鏡。到北鏡後安營紮寨,未見動靜。”
“……”
桑柔於一旁聽著各人報道,屋內空氣冷凝肅穆,只是偶爾感覺有道目光盯著自己,來自那陰面女子的方向,相對從前,敵意不減,但多了幾分其他什麼情緒,眾人之前,她也不好直接回視剖析,索性不予理會。
她不知顧珩叫來她來的目的。往周遭瞄了瞄,代替她伺候顧珩的那個隨侍並在列,心想,莫非是因為這樣場合不適合新人在場,所以讓她來侍奉茶點什麼的?
她覺得這個可能比讓她來給他出謀劃策什麼的有說服力的多,看到牆邊桌上放著的茶壺和杯子,便走過去。
左手如今不方便動,她只能隻手一杯杯倒,一個個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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