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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這樣小小的移動,就已讓桑柔顫喘不已。
“謝謝你,阡陌。”她對著阡陌笑笑,阡陌卻覺得喉頭一哽,忍不住又要哭出來,但桑柔面前,她生生忍住。
凌波看著靠在床頭的桑柔,那張青白的臉,已露枯槁之相,五官仍是清麗出挑,可較之往日,少了幾分生氣。她終於明白,為何她一反常態地化起了妝。
“凌波……”桑柔再次喚道。
“我在。”凌波竟覺出聲艱難,喉頭如被石塊堵住般,澀疼不已。
桑柔看著她:“你不要罵阡陌,是我脅迫她不要說的。”
阡陌在一旁已頻頻伸手擦拭眼睛。
“阡陌,你去將凌波身上的繩索給解了。”
“夫人?”阡陌不解。
“去給她鬆綁!快去!”
她語氣不容拒絕,阡陌只得依言解了繩子。
一得自由,凌波就走到床前,說:“夫人,你知道自己的情況,我們必須想辦法診治,不然……不然……”
“凌波,謝謝你!”
凌波一
愣。
“給你鬆綁之後,你沒有立馬跑走找穆止,說明你是站在我這邊的是嗎?”
凌波沉默。
“你仍是不贊同我的做法,卻是選擇了尊重的我選擇。我很感激。”
凌波說:“與夫人相處這麼久,夫人從來睿智明理,如今做了這般選擇,定然有你的全盤考量。凌波雖然猜不透夫人意圖,但凌波也想夫人能夠好一些。夫人不想告訴太子,凌波不是不可以保密,但夫人能否也答應凌波一個條件?”
“你說。”
“夫人須讓凌波每日替夫人把脈,配合凌波醫治用藥。”
桑柔心頭動容不已,她身體已入絕境,但她卻不放棄。
“凌波,你何苦……”
“夫人,同意還是不同意?夫人若不同意,便是將凌波打死在這裡,凌波留著一口氣在,也要去稟告太子。”她語氣生硬,聲音卻已潮潤。
桑柔眼中泛起酸澀,點頭:“好,我答應你。”
凌波點點頭,坐在床沿,重又給桑柔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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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陰翳,雲下寒風捲襲,池塘中芙蓉已凋,唯剩下枯梗殘葉在水面漂浮。
凌波站在岸邊,望著塘中錦鯉,怔怔出神。
“凌波?”
呼喚聲從身後傳來,她回頭,卻見管家正朝她走來。
“凌波,你在這裡作甚?咦,你眼睛怎麼這麼紅,哭了?”
凌波不甚在意地揉了揉眼,說:“不是,風大,沙塵入了眼。”
管家狐疑地看著她,過了會兒說:“成持在找你,好像有急事,你趕緊……咦,他過來了。”
池塘另一頭,成持看到這邊兩人,直接運功提氣,越過水麵,落到這邊岸上來。
“凌波,你跑到哪兒去了?找了你大半個早上。”
凌波淡淡道:“什麼事?”
成持答:“卓小姐好似感染了風寒,太子讓你去看一下!你可讓我好一通找,趕緊隨我去,不能再耽擱了。”
成持轉身往前走,走了幾步,卻不見凌波跟上來,他轉身,不明地看著塔爾。
“怎麼了?還磨蹭什麼?藥箱沒帶嗎?我派人去你房中拿,你先隨我去客房。”
凌波卻忽然道:“不就是小小風寒嗎,灌兩碗熱粥,睡一覺即好。為何要這麼興師動眾?又不是要死了?有些人都要死了,卻仍舊不吭一聲……”
成持和管家皆驚愣住,凌波向來少言寡語,情緒不外露,從不曾見過這般的她,眼眶紅腫,怒氣昭然。
還沒來得及問,就聽到一聲淡然無溫的男聲穿入。
“誰要死了?”
眾人一驚,轉頭,便看到假山旁走出一男子,橫眉深目,正乃顧珩。
凌波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說:“奴婢……奴婢……只是打個比方。”
“卓小姐是上賓,小病亦是大事。凌波,我不知你何時竟有這般大的架子,給人看病要挑揀三分。”
顧珩聲音冷冷淡淡,凌波卻已心若擂鼓,她重重磕了兩下頭,說:“奴婢……知罪!奴婢……甘願受罰。”
顧珩目光落在她衣袖上,上頭有幾處汙點,似乾涸的血跡。
他撇開眼,說:“成持,去太醫院叫太醫過來。凌波,你自己去領罰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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