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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不敢做聲,連哭都忍了下去,轉身去廚房做飯。
煤氣灶上火光微弱,又該換煤氣了。她心事重重,一不小心燙到受,又不敢叫出來,受一揪住耳朵淚就立刻淌下來。她想起那個在王梓家的星期天,眼淚就像潮汐般湧了上來。不敢出聲,又沒有紙,用袖子去擦誰知越擦越多,滿臉都是。
她蹲在地上,把頭深深埋進膝蓋裡。
外面的人敲門,她滿臉淚不敢去開。那個人叫了幾聲,罵了一句,一瘸一拐地去開了門。
儘管陳奶奶壓低了音量,她還是聽見了。她越發倉皇,險些切到手指。
好容易等飯冒了香氣,她洗乾淨臉,盛了兩碗往外端,剛邁出去步子,那個人啪地一記打在她手腕上,厲聲喝道:“花錢供你吃喝上學,成績不好,課沒少補,原來不是補課去了,淨是搞物件了!”
飯碗撲騰一下摔在地上,她戰戰兢兢地低頭整理。她不敢說這是她媽特意給她寄的叫她補課好好學習將來別跟她一樣,也不敢說她媽說學習最重要,錢花在刀刃不要心疼。
那個人又罵道:“你要是再這樣我看趁早別唸了!”
沈笑笑的臉頓時慘白。
那個人又補了一句:“什麼不好學,學你媽那樣兒——”
這句話一出竟比千句萬句還厲害幾分,沈笑笑拾起碗茬,指尖立刻見了血,心頭好像也慢慢滲出血珠子。原來哭到極致便沒有淚,只是從心裡往外都是苦的,原來最痛苦的叫做嗚咽難言。
這樣的日子過了多少年了?從七歲開始吧,那個人受了工傷,整日在家發脾氣,媽媽終於忍受不住,拋棄一切離開了這個家。後來有錢了,時不時寄些回來,那個人發了一頓脾氣,卻仍然每個月拿著別人的錢。
單位的,媽媽的,養了他快十年,仍然不滿足,整日抱怨著,計劃著一趟趟去上訪。總是悶在屋子裡,又怕出去別人異樣的眼光,又收著別人的錢折磨著男性的自卑,脾氣越來越差,她就成了出氣筒。
剛開始氣悶了喝兩瓶,後來就是白飯鹹菜也要喝兩瓶。喝醉了就往街上跑,要麼就在家裡砸東西。好幾次喝了酒和人打架。胳膊被打脫臼,還有一次前臂骨折……她怎麼會判斷原野的傷?一次次驚慌失措中的久病成醫!
大姑偶爾來看他,買些肉米麵,才放下就吵了起來。氣得大姑渾身發抖:“壞了一條腿又不是不能走,整日等孩子回來給你做飯……”吵完大姑可以一甩袖子離去再不登門,最後倒黴的還是她。
她去過王梓家,整齊明亮,而她家黑暗狹小,像活在城市地下管道里的老鼠。她怎學會的一手好菜?那是一次次謾罵諷刺裡學來的。
她是笨的,什麼都做不好,空餘了一幅蓮藕般胖胖的身段,花了那麼多錢補了一假期的課,到頭來還是腦子空空。減肥減到暈倒,丟盡臉面。
她這麼笨,這麼窩囊,平凡如草芥,連原野都看不上她,王梓竟然會對她說:“笑笑你善良溫柔,我想做你男朋友。”
突如其來的幸福令她無所適從,眩暈中她輕輕點頭,如夢似幻。而後她越發侷促起來,她不想別人知道他們的厝。那些女生一定會指指點點,“王梓怎麼會找了她?”
每天回到家裡,面對父親的謾罵,她就越發覺得自己卑微渺小,哪裡來的資格談愛呢?
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吧,果然沒人對她有足夠的耐心。
沈笑笑在黑暗中流著眼淚,第二天早起枕巾還是溼的……
王梓和沈笑笑真的斷了往來,彼此都沒給對方一個解釋的機會。王梓有時候心裡盼著那個小辮子突然轉過身來對他微微一笑,哪怕找個再蹩腳的理由,他都會立刻對她說聲對不起。
沈笑笑則希望他再像上次一樣,遠遠地跟著她,她一定立刻轉過身,對他說出她的苦惱。這樣的家庭和生活,讓她有什麼資格談愛這個字?
日子就在這樣的糾結猜測中慢慢流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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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不想當神廚的英語系學生不是好表哥
眼看到了暑假,沈笑笑同王梓仍然僵持著,原來前後桌湊在一起,王梓經常講笑話,小花邊聽邊哈哈大笑,沈笑笑不好意思全轉過身,卻也儘量向後靠,聽到有趣的地方小辮子一跟著一翹一翹的。自從兩個人鬧翻了這前後桌之間的關係就像斷絕了一般。
班小花當了兩次和事老,卻發現這兩個人毒倔得很,堅持不再同對方劍花,慢慢地也就淡了。
六月七八九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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