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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見城下,跌跌撞撞走來六七十號人,當先的人還打著破爛不堪的旗號。正是袁譚派出去巡視的高幹人馬。他們人人都狼狽不堪,身上衣服已經不成樣子,不過這些人還沒忘記自己是個軍人,至少兵刃還帶著。
守在護城河外的一個小校揚聲大呼:“什麼人?”
太史慈就在佇列當中,雖然穿得破破爛爛,一路走過來,也是筋疲力盡。但是此刻,他頓時就忘記所有一切,心中緊張的握住自己的兵刃,在他周圍都是他挑選的遼東死士。
走在前頭的閻志一捅高幹:“說話。”
高幹是在昨夜被太史慈生擒的哨騎軍。
高幹是袁紹的外甥,本無什麼本事,但是因為嫡系的關係,被調往袁譚的帳下聽用。幾日前被袁譚調往各地巡視,不想正被太史慈擒個正著。
閻柔還沒有捅到他,全神貫注的高幹就已經揚聲:“媽的,我是高幹,我碰倒了青州黃巾流寇,對方勢大,我們死傷一大堆,藉著夜色逃出來,回來報信,讓我進城,找大公子稟報!”
護城河下的小校一見果真是高幹,知道高幹的底細,急忙道:“將軍等著,我們這就放下吊橋。”
高幹還想嘎嘎嘴,說些什麼。
閻志回頭瞪了他一眼:“不要多言,埋頭過去。”
閻志雖然為人膽大,但這一路走來,心裡頭也是砰砰亂跳。戰場上的變數本來就很多,但這一次,卻是有史以來最大的挑戰,以不足百人,要搶下眼前的北海城。再多的心理安慰,這個時候都不大派得上用場。
人群之中的太史慈輕輕摘下身上騎弓,藏在人堆裡頭。
這幾十號人,只是雜亂的走到壕溝旁邊,木橋橫在壕溝上頭。對面就是北海城牆。身側不遠處的營寨上頭,方才以為是敵軍的腦袋瓜子又縮了回去。
壕溝前頭,守著的人按著兵刃走過來,掃了眾人一眼,也不盤問,只是拉住最前頭的高幹,低聲道:“高將軍,大公子早在城中等著您呢?”
高幹氣焰很高的點點頭,沒有回話。身後的閻志、太史慈等人跟著高幹直往城下走。
橋口守衛,退開一邊,只是木訥的看著眼前這些殘兵敗將。
太史慈給夾在人堆當中,渾噩的走了過去。此刻,人人呼吸粗重。只有前頭閻志和太史慈兩人面色寧靜。
青州是自己的家鄉,昨夜登陸東萊郡,太史慈連自己的家鄉都沒過,對於青州他太熟悉了,這裡有太多關於他的回憶了,當年為上司報仇殺人,如今太史慈終於可以從新的殺回來。自己又回到了青州,這次卻是要將這座城市,踏在自己的腳下。
這時,城上探出一個人頭。身上文士裝扮,只是朝下大叫:“什麼人?怎麼放他們過來?”
高幹不用閻志提醒,立刻仰頭大叫:“我是高幹。我們一隊人馬巡視四地,遭逢黃巾流寇,大部分的弟兄都戰死了,只剩我們幾個逃回來了。城上的可是辛毗辛先生?”
城上人影堅決的擺手:“城門絕不能開。你在護城河外等候,卸去兵刃,我去通知一下大公子。”
“佐治先生,我可是主公的外甥,今番遭此大難,你竟然不讓我進城,是何道理?”高幹好歹也是袁紹的外甥,是袁紹的嫡系,面前一個小小的行軍司馬就敢如此,豈不是讓北海城上的守軍看笑話。
城上那人卻並未受高幹的恐嚇而有所動搖,依舊沒有鬆口,開啟城門。
“辛佐治!”高幹感覺到自己要上的寒意,知道閻志正在用刀威逼著自己,強忍著大吼一聲:“辛佐治,我怎麼說也是這城裡的副將,小心我告你罪怠慢上司的罪過。”
城上辛毗一怔,瞬間失神。
太史慈在人群當中,心知,北海城看似鬆懈不堪,但守城將領都是智將,不易詐取。目光如閃電一般,抓住這一絲機會。所有壓抑在胸中的氣息,所有的艱辛,所有的提心吊膽,在這一刻,都隨著一聲大吼而出:“射死他!”
吼聲震盪著北海城牆,震盪著青州藍天。
人群嘩的一下閃開,身後的太史慈已經拉滿了弓,一箭電閃般射出,正正直透城頭那辛毗面門。在守軍還沒反應過來之際,那辛毗已經一個踉蹌,頭上腳下,從兩層樓高的北海城牆,直挺挺的摔了下來!
這一開弓,戰事自然而起!
北海城上,雖然守備鬆懈,但是勝在人多,而且巡城守將又有辛毗這樣謹慎的謀士。詐城不成,辛毗死活不開城門。高幹也沒有辦法。
城門不見得能騙開,這個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