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涿縣雖然不大,但是崔府卻不小,不用多找,在皇甫岑的指引下,幾人直直的走到門前。
崔府門前當值的護衛也不少,樣子很是耀武揚威,臉上掛著高人一等的感覺。俗話說宰相門前九品官,涿縣巴掌大的地方上,說話算數的還只是涿令長崔鈺。
未等崔府大門開啟,皇甫岑回身一禮,低聲道:“師父、師叔,徒兒先進去遞送拜帖。”皇甫岑這番作態是擔憂崔府門外護衛狗仗人勢,影響了兩位老師的心情,阻擾自己這一行人進入。
事實上並未出現皇甫岑擔憂的情況,就在他上前低語,又遞交了拜帖過後,門口處的守衛們也不敢再有任何耽擱,急忙換上另一幅神情並同時地閃開出路,提前派人通知崔府管事。看樣子是崔家人事先通告了。
未等片刻,便聽見崔府上下一陣慌亂,呼啦啦一大群人趕到。
皇甫岑聽崔府內慌亂的腳步聲,心道這陣勢似乎果真不小。
“哎呦!子幹老弟,康成老弟,來的怎麼這麼晚?”從崔府率先走出一人,話語雖然多有埋怨,卻又飽含真切,不像是挑理之言。
“威考兄別來無恙,子幹(康成)有禮。”盧植、鄭玄瞧見老者,一同回禮道。
“威考?”皇甫岑詫異一聲,抬頭看了看面前的老者,一副三綹長髯飄然於胸,年紀長盧植和鄭玄一旬,神采奕奕,精神頭不錯,步履輕盈,一點都不像是個老者。
“這就是崔烈吧?”趙商聳了聳肩,碰向皇甫岑。
“嗯?”皇甫岑一怔,隨即道:“應該是吧。”眼光卻掃蕩者老者身後,除了涿令長崔鈺和崔鉅業,就連校尉鄒靖也在人前,還有幾位自己不熟的老者,看架勢似乎地位很崇高。
“鄒靖怎麼也來了?”
“什麼?”鄭玄和趙商當然不知道皇甫岑同鄒靖的過節,但是盧植卻清楚,壓低聲音,面不改色的低問一聲。
“好你個盧子幹、鄭康成,竟然來得如此之晚,當罰!當罰!”還未等皇甫岑回話,從對面搶先出來一人,面容清瘦,一副鎖眉之相,不過脾氣卻很直率,看起來為人坦蕩的很。對著盧植和鄭玄就是一聲質問。
盧植一笑,回身看了看鄭玄,二人似乎心有默契,回道:“好個何休何邵公,幾年未見,脾氣不見收斂,到見牙尖嘴利不少。”知道何休脾氣,要不盧植也不能同他開這玩笑。
聽聞“何休”二字,皇甫岑隨即想起,此人是同師叔鄭玄是一對歡喜冤家,兩人一生學識見解不一,經常在一起辯論,是有名的一對冤家,不過這個冤家不是仇家,反而兩人倒是時常能在他人面前稱讚對方,這就是人們常說的英雄相惜,皇甫岑只是沒想到今日竟然連何休都來了。
“當罰!這碗酒水一定要罰。”一旁走過一人搶過何休的話茬說道。說話之人身材不高,言語之中雖然詼諧,舉止卻很正派,就是連這個玩笑似乎都開不好。年紀也是上一輩中最小的一人。
“蔡伯喈,你的熹平石經立成了?”
“呵呵。當然,要不然老夫哪有時間和他們在這裡閒遊啊?”
“呵呵。伯喈的石經倒是成了,可累剎老夫了。”話罷,從蔡邕身後走過一人,面帶笑意的說道。
“伯獻大家也在。”這下輪到盧植同鄭玄吃驚了,兩人急忙上前見禮。
皇甫岑暗暗打量,沒想到面前這個其貌不揚的老者竟然能受到老師同師叔如此大禮,看起來地位應為幾人之中最高的。腦海中卻在回味著“蔡伯喈”三字,耳熟,卻又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
“老楊賜不僅累,還拉著老夫跟著一起累。”話音一落從楊賜身旁在走過一人,見及此人,盧植和鄭玄來不及多與楊賜言語。回身頻頻施禮,口中稱頌道:“晚輩盧植(鄭玄)見過仲弓大家。”
此言一出,就是皇甫岑這個對歷史一知半解的人也覺得頭腦發懵,面前這些人都是誰,看看何休和崔烈,如果說他們這個時候名聲還不是那麼顯於外,那麼,面前的楊賜、陳實就讓皇甫岑大驚失色。
看過《三國演義》的人都知道袁氏四世三公,在漢庭門生故吏眾多,勢力也是錯綜盤根的,但是在漢末,還有一家姓氏堪比袁氏,那就是楊賜的楊家,楊震,楊秉,楊賜,父子三代皆位居三公,比袁家也不承讓多少,如果說這些人還不清楚楊賜是誰,那麼談及他的孫子,或許大家就會知道了,楊修,那個聰明絕頂的楊修。而陳實,也是現在東漢名士中領軍人物,備受當下士人推崇,隱隱有些成為黨人之首,更是日後的王佐之才的荀彧崇拜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