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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嘆,自己這個弟子,才高天妒,今後的路說不上有多坎坷。
皇甫岑走遠後,門板之後的盧玥兒偷偷地何時兩扇門板,悄然轉過身去,兩行清淚一時間流淌了下來。
盧植說完後,沒過幾日,朝廷的徵調便下來了,盧植一家三口,加上護衛的官軍便匆匆上路了。
離別那天,皇甫岑沒有去,只有公孫瓚帶著盧植門下一眾弟子前去送行。老師遠行,門下弟子也該各自分飛,皇甫岑本來是想回京看看的,但是出於盧植的勸告,皇甫岑決定找個藉口同公孫瓚見識一下塞外風光。
“大師兄,二師兄幹什麼去了?”劉德然心中有些小小的不忿,師父盧植遠行,身為老師最得意的弟子竟然沒有去送行,於情於理都不合。
“你問這個幹什麼?”公孫瓚白了一眼劉德然,儼然很不喜歡劉德然打聽皇甫岑的去向,後又想起盧植的話,覺得自己太過盛氣凌人,淡淡的解釋道:“老二有些事情還沒有打理完。”
“哦。”劉德然自知無趣,也不敢深問。
一直跟在身後的劉備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公孫瓚,心中生疑,卻不多言。
幾人未走出幾步,便見縣城驛道之上,皇甫岑靠在道旁的一棵樹前,靜靜地看著天上零星飛過的大雁。
“嗯,這個時候怎麼還會北雁南飛?”走在人群后,一直默默無語的劉備呆呆地說出一句。
“呃?”聽到這麼一句話,公孫瓚和皇甫岑原本對視的目光同時看向天上的勞燕飛飛的大雁,一陣兒唏噓。
好一陣兒,公孫瓚衝著身旁一眾師兄弟們,淡淡道:“如今師父南下洛陽,就如同這天上大雁,總要勞燕分飛,我們師兄弟就在今天各自分別吧。”公孫瓚話說得很平淡,似乎又覺得自己這樣太過無情,接著道:“他年相見,各位師弟可不要忘記某公孫瓚。呵呵。當然,日後相見也要相互照料幾分。”
緩和笑聲的一句話,身旁環繞的眾人沖淡盧植離去後的傷感,紛紛同公孫瓚敘舊,好一陣兒,才在劉德然的離去下,各自離開。
只有散生田豐沒有同公孫瓚打招呼,似乎很不待見公孫瓚,直徑的走到皇甫岑的近前,對著皇甫岑深施一禮,道:“師兄,請受師弟一拜。”
田豐年紀雖小,兩人的學術和政見也不同,但是並無其他的分歧,反而這半年時間,大部分課程都是由皇甫岑交完的,事實上兩人雖無師徒之名,但卻有師徒之實。而且自從皇甫岑大殺崔烈的威風后,田豐便對皇甫岑另眼相待,這個人終究不是池中物。
今日一別,不知日後何時才能再見。這種亂世,也許以後少不了兵戎相見。
“嗯。”皇甫岑面色嚴肅的點點頭,要是往常皇甫岑也許還會提醒一下田豐性格上的缺點,畢竟他後世死於剛而犯上,但今天的皇甫岑心事重重,只是輕微的頷首回禮,不多言。
田豐也不多言,見皇甫岑似乎有心事,禮畢過後,轉頭離去。
“老二,出了什麼事?”公孫瓚早就發現皇甫岑今日不對,這根本就不是皇甫岑的本性,支開身旁一眾師弟。走到近前拍著皇甫岑的肩膀問道。
“崔鉅業走了。”
“走了?”公孫瓚眉頭一皺,憂慮道:“去哪了?”
“洛陽。”皇甫岑淡淡地點點頭,回身看了看盧植遠走的痕跡,呢喃道:“也許,一兩年內都見不到此人了。”
“哦。”輕輕一嘆,不知是失望還是什麼語氣。
皇甫岑今天沒有去送盧植,一來,不願離別感傷;二來,皇甫岑隱忍了這麼長時間的事情也要辦,那就是崔家人,他們侮辱自己到不算什麼,但是他們竟然不顧身份的出手,簡直就是無恥至極,自己也必將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只可惜,自己晚了一步,就在兩天前,崔烈一封信,南下帶走了崔鉅業。”
“走了也好。”公孫瓚安慰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不。”皇甫岑猛回頭,看向一旁的公孫瓚,冷冷道:“崔家不除,我一日不安。”
公孫瓚不明,同崔鉅業的仇恨真的有這麼大嗎?
公孫瓚當然不知道,日後崔烈可是一個賣官賣爵的主,士人中的敗類,留下這樣的一個禍患,不管是對盧植還是對皇甫岑、公孫瓚都是一個定時炸彈。而且,崔鉅業其人,皇甫岑也知道日後他從屬於袁紹,免不了同公孫瓚發生爭鬥,此時必須要剷除。
公孫瓚凝視好一刻皇甫岑,似乎衡量了很久,才下定決心問道:“老二,你當真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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