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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佟鐵河嗎?他也喜歡水杉?
惟仁不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是,這是自端最喜歡的樹。她曾說過,這樹像化石一樣,穿越千古來到現代,不知道見證了多少世間悲歡。她還說,以後有地方,一定要種一片水杉林。要它們,和他們一起慢慢變老……
惟仁的心一陣刺痛。
她如今,果真有了一片和她一同慢慢變老的水杉。
也有了一個和她一起慢慢變老的人,是嘛?
車子停在大屋前面闊朗的空地上。
但兩個人都沒有立即下車的意思。
承敏伸手抓住惟仁的胳膊,探頭打量眼前的這棟房子,也許是在跟前的緣故,房子顯得很是雄偉,單單樓上那窗子看起來就有兩三米高的樣子。
“惟仁……這得用多少花崗岩啊……這大屋真捨得用材料。”
“他們管它叫‘佟宮’。”
“誰?你妹他們?”
“不,佟鐵河的哥們兒。”
承敏知道惟仁不是佟鐵河的哥們兒。她微笑著搖了搖惟仁的胳膊,“咱下去參觀一下。看到底是不是義大利運來的石頭鋪地,美國運來的紅松搭架子,法國運來的天鵝絨做窗簾……”
“嗯,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的?”惟仁慢條斯理的說。
“啊?!”承敏睜大眼睛。
惟仁覺得好笑。
自端在屋內聽到車子的聲響,手裡的水杯“嘭”的一下沉下去,撞在臺子上,把自己都嚇了一跳。她定了定神,從餐廳出來,手指勾了一下鬢邊的散發,攏在耳後;手腕抬起來,她愣了一下,左手腕上那枚表……她摸了一下,溫潤,又堅硬。
此時早接到門衛電話的陳阿姨已經去開門,自端聽到,於是將毛衫的袖子又往下扯了扯,袖口齊著掌心。腳底下加快了速度,往外邊來了。
站在門口的承敏和惟仁仰頭看門廊裡掛著的兩盞八角宮燈,承敏不知說了什麼,惟仁正笑出來。
自端看著惟仁臉上的笑容,忽然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
承敏回過頭來,對自端搖著手,“這宮燈好漂亮!”
陳阿姨笑著說:“是自端從孃家帶來的呢。”
惟仁看著燈下的自端,恰好一片陰影投在她臉上,表情看不真切。越想看清楚,就越不真切。好似無數次在夢裡出現的她。明明知道那就是阿端,偏偏抓不住、叫不應、看不清……所有的掙扎,最後都成了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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