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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他拉住她的手。“你不是為了尋求贊助者才來參加今晚的宴會嗎?現在離開就功虧一簣了,你想追剛才那個人是不是?我去幫你追,你留下來。放心,我會幫你跟他解釋清楚的。”
“拜託你了。”時心紫無奈,轉眼又被拉進另一波應酬中。她想著郝韞然,唇邊的笑容也苦澀。但願他別誤會了才好……可不安像是一股龍捲風,已經緊緊揪住她的心。
男人點頭,追在郝韞然身後離開了宴會廳。
第八章
來到無人的洗手間,郝韞然無力地癱在洗臉檯旁,才知道心痛有時候比任何一種創傷都厲害,足以將一個人的靈魂與軀體同時凌遲殆盡。
那個男人……郝韞然雖不想承認,卻不得不贊同,他身上有著和心紫一樣的味道,精明、幹練、冷靜,是久歷商場才能磨練出來的特質。
他們像是一面鏡子的表和裡,相配。相襯得叫他渾身發寒。
他拚命地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他和心紫間的感情不是那麼輕易可以抹殺的,可是……他的心好痛,她的欺瞞、剛才的驚愕,和那男人對她表現出來的佔有慾,盡皆化成利針,錐刺得他心碎滴血。
“你就是郝韞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郝韞然慌張地站起,視線迎上聲音的主人。是他!心紫的男伴。
“我姓王,王富偉,”王氏財團“的繼承人”男人自負地說著。
郝韞然不明白他突然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但飽讀聖賢書還是使得他不論處在何等困境都不忘以禮待人。
“你好,有什麼事嗎?”
王富偉打量著眼前的男人,方才沒看仔細,現下就近一瞧,才發現他生得端正俊美、一身的書卷味更是叫人頓生好感,確有迷惑女人的本錢。但他和心紫還是不配,沉穩的高山如何與翻騰的海浪和成一氣?
“你知道時心紫的公司出了問題嗎?”他也不羅嗦,直接問出重點。
郝韞然漆黑的眼瞳圓睜,滿臉的驚愕已經很明顯地點出了他的毫不知情。
王富偉冷笑。“我想她也不會告訴你,因為說了你也幫不上忙,不過多一個人擔心。”
曾經,他也努力研究過時心紫的心思、卯足勁兒追求她,只可惜老是棋差一著罷了。
郝韞然儒雅的面容閃過一抹痛楚,並非為了她的欺騙,而是心疼她的辛苦,憤恨自己無能為她分優。
“王先生,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我和心紫會仔細商量,該如何做才能使公司度過難關。”語畢,他閃過王富偉、步出洗手間,走向時心紫。
王富偉瞪大眼看著他離去。這男人難道聽不出來,自己是在暗示他,他和時心紫是不合適的,眼下有能力助時心紫度過難關的是他——王富偉。唯有藉助“王氏財團”的財力和權勢,方有本錢與美國財團相抗衡,也才能確保“新意”的永續經營。
“喂——你,等一下。”
郝韞然疑惑地停下腳步回望他。“王先生還有什麼指教嗎?”
真是個書呆子!王富偉深吸口氣,壓下鄙視的口吻。
“我請問你,你有什麼本事幫助心紫?”
“暫時我還不知道。”郝韞然老實答道。“但總會有好辦法的,天無絕人之路。”王富偉閉上眼睛再睜開,雙瞳裡已掩藏不住譏諷和嘲笑。
“你沒錢、沒權、沒勢利,據我所知,你和心紫交往,住的是她的房子、用的是她的車子,你根本就一無所有,你要拿什麼來幫她?”他為自己在這場情仗中慘遭滑鐵盧感到萬分不值。“還是你打算用你們那家小不拉嘰的”郝氏“來做抵押?別笑死人了,在臺灣,”郝氏“或許不算小,可拿到世界上去比,不過小粟米一顆,要跟美國財團相對抗,根本是以卵擊石,自不量力!”
“我以為不論是做生意還是做人,金錢都不是唯一決勝的關鍵;何況”郝氏“是我父親一手建立,我以我父親為榮,不管這間公司是大是小。”郝韞然溫潤的嗓音裡淡出一股寒氣。
“你——”王富偉有一瞬間的失神,被這軟書生嚇著了。隨即,他惱羞成怒地低咒一聲。“對,錢不算什麼!所以”郝氏“只能永遠固守在臺灣、”新意“被美國財團一打壓,立刻倒在地上爬不起來。呆子!一個企業家不能做好政商關係,無法掌握賺錢良機、壟斷市場,做什麼生意?還不如教書去。”
“教書有什麼不好?”一個飽含火氣的聲音插了進來,是郝韞禮。
“對啊!”郝韞霆嘴角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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