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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龍燁慶最終沒能登上皇位,那麼他將面臨輕則放逐,重則被殺的命運。作為他堅決擁護者的李天衡難保不會受到牽累。萬一事情當真發展到了最壞的一步,自己或許很可能因為李天衡的姻親關係而被連坐。李家主動提出將婚禮延後兩年,反而正中胡不為下懷,兩年的時間皇位之爭必然塵埃落定。即便是最壞的情況發生,胡不為仍然能有足夠的機會去大義滅親,取消這紙婚約。胡不為知道,這位未來的親家也不是普通人,他之所以提出推遲婚禮,應該不僅僅因為聽說了兒子的惡行,肯定是基於政治上的某種考慮。
其實婚約在胡不為的眼中無非是錦上添花的一紙文書,並沒有什麼實際上的約束意義,他當然能夠看出兒子在婚事上表現出的抗拒和不滿,胡不為能夠體諒兒子的感受,但是他認為兒子還不夠成熟,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即便是娶了李家的女兒進門,又不是說你要一輩子守著這個癱瘓,只要我的政治地位不變,胡家就不會改變,你癱瘓的老婆自有下人伺候,又沒有人阻止你去納妾。你娶得不是老婆,娶得是政治地位和家庭背景。
只是這番話,胡不為不能向兒子明說。雖然他從骨子裡對什麼忠悌孝義是不屑的,可在兒子面前終歸還是要營造一個正面形象。
胡不為道:“吏部尚書史不吹和我相交莫逆,我找他幫你安排這件事。”
胡小天故作失落道:“爹既然決定了,孩兒也沒什麼話好說。”其實這貨巴不得早一點離開胡不為的身邊,山高皇帝遠,哪怕是去邊遠地區當個小官也好。
胡不為道:“我有個想法,此次離京為官,儘量不要讓太多人知道,為父不想你受到太多的干擾。”
胡小天道:“爹,您的意思是,不想外人知道咱們之間的關係?”
胡不為點了點頭道:“即便是李家那邊我也不想他們知道,你從小在我身邊長大,一直養尊處優,從未經歷過什麼風吹浪打,這次出去,藉此機會剛好可以好好錘鍊一番。”
胡小天深深一躬道:“爹的苦心孩兒明白。”
胡不為看到兒子如此懂事,心中又生出不捨之意,輕聲嗟嘆道:“你娘那裡我還未曾跟她說過,倘若讓她知道,肯定不會同意。”
胡小天心說千萬別改變念頭,好不容易才有了單飛的機會,您老可得狠心把我給送出去,嘴上卻假惺惺道:“孩兒也不捨得離開孃親!”虛偽,虛偽到了極致。
胡不為道:“此事已定,你娘那裡我自會解釋。”
胡不為定下來的事情往往很難改變,在他眼中,自己的這個兒子雖然夠聰明夠伶俐,也有那麼一點點狗屎運,但是還不夠成熟,貪圖安逸,依戀父母,習慣於在父母的庇護下生活,不想離開繁華的京城。可胡不為並沒有想到,自己並不瞭解這個兒子,胡小天所有的留戀和不捨幾乎都是裝出來的,安逸和享受沒有人不留戀,但是和自由相比根本算不上什麼,至於這對父母,胡小天雖然感激尊敬,但是並不留戀,他和他們之間並沒有正常父子母子間的那種感情。如果每天相處在一起,還會讓胡小天感到有那麼點的彆扭。
接下來的幾天,胡安如同石沉大海不知所蹤,丹書鐵券被盜的事情也沒有洩露出去,一切看來似乎重新迴歸了平靜。胡小天老實了許多,家裡發生的事情或多或少還是給他的心理上造成了影響,也許不知哪天禍患就會降臨到胡家,而他身為胡家的一員,很可能就是被連坐的結局。
胡不為一如往常般平靜,從東都返回的第二天,他的生活就重新迴歸了正軌,每日不是上朝就是處理公務,看起來似乎已經不在為丹書鐵券的事情擔心,又似乎忘記了安排胡小天離京為官的事情。
胡小天的內心中明明很想走,可又不能將自己內心中的渴望表現在父親面前,隨著時間的一天天推移,他的心情變得煩躁起來,難不成這位老爹又突然改變了讓自己離京為官的念頭?
自從發生了馱街遇刺的事情之後,胡不為又增強了對兒子的保護,過去六名家丁的陣容如今擴充套件到了八名,而且他叮囑這八人,在兒子外出的時候要寸步不離的進行保護,即使他上廁所也不例外。
這樣的日子根本沒有任何的自由可言,胡小天如同一隻被關在籠中的鳥兒,越是如此,心中越是渴望自由。
一晃七日已過,當天一早,胡小天就來到了易元堂,今天是個較為特別的日子,是慕容飛煙傷口癒合,可以拆線的日子。
胡小天抵達易元堂的時候,發現易元堂的大當家李逸風,二當家袁士卿都在那裡等著。胡小天心中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