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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
若是逃避,又如何是她段衍生?
只是,她思及雲償,不免有些擔憂。雲商一去,她雖表面如舊,但憂思在心,長久下去,對雲償的身子必定有害。她深知那女子性情,縱是冷淡如水,若是沸騰,也會灼傷自己。她坐起身來,雞鳴已過,想必稍頃就會有人來服侍她洗漱穿戴。阿生最後一刻懷念那段與雲償相守的歲月,焚琴少主的日子當真是讓她都豔羨。羨慕自己,嗯,的確是羨慕自己。此後的阿生每當想起生命裡的這段短暫時光,都是以一種懷緬感慨的目光去追憶,這段歲月,被她稱之為,無憂歲月。
有云償在,才能無憂。
而今,她清醒過來。記憶在腦海裡浮沉,深深的羨慕起了昨日的自己。殊不知,她何時才能再輕聲換一句“姐姐。”對著雲償,滿是依賴,舉目望去,便是她的整個世界。
她自行穿戴好衣飾,細下一想,雲商一去,身為至親的雲償,必定魂傷。這樣想著,阿生略一皺眉,竟不知該如何是好。沉吟片刻,徑直從房門走出。
焚琴宮,在她失憶的歲月裡,已經成為了隱世城之後最為熟悉之地。阿生猶有感慨,抬頭望著一磚一瓦,俯身數著一草一木,從心底生出親近之意。
雲償閉門不出已經一日,今日是雲商出殯之日,無論如何,也是該出來了。
她邁著步子走開,又想起納蘭,整個心一時有了被撕扯的痛感。納蘭承君之死,她,應該也很難過吧……她低頭一嘆。便覺這一世太長,讓她都有些心累。
宮中行走的侍女一見阿生,紛紛行禮,阿生面色雲淡風輕,一時看的人眼花,不敢相信自家少主一夜之間,已是玉樹風華。
雲償推門而出,白衣如倦,冷清的面容猶有淚漬,就連好看的眸子,多少也有了血絲。怕是,一夜未眠。
雲商乃她的親生妹妹,棺木,自然也要從焚琴宮抬出。
琉璃宮主身死一事,在四國已是傳的沸沸揚揚。自此,琉璃宮併入焚琴宮,雲償為兩宮宮主,主掌情報天下第一的琉璃宮與醫武雙絕的焚琴宮。大勢已成,無人可比。
而這些讓人眼紅的,不過是雲償不在意的身外物。重要的是,她的親生妹妹已逝,還有什麼比這讓人難過的呢?她極少哭,卻在為雲商打幡之時,哭的斷腸。阿生站在她的身後,猶自被她感染,情緒低落。
來的人很多,有感嘆紅顏薄命的,有為雲償感到心酸的,當然,也有來伺機破壞的。
棺木入墓,不到三刻,便有人冷嘲熱諷。若不是被石頭砸壞了腦子,那必然是有恃無恐,故意為之。
“枉你雲償素來仁善,竟逼死自己的親生妹妹,不過是為一女人,倒落得姐妹相爭,如今人死了,你在這裡落淚,又是為何呢?難道你能否認,你口口聲聲的焚琴少主當真不是段衍生?雲商因愛慕段衍生,招了你的記恨,她死了,該開心的不該是你嗎?”
誅心之語,當真是不怕死的人。說這話的人,是連紅湘。紅豆坊坊主,繡雲七子之一,相思堡堡主上官撤之妻。
若說往日,縱是借她幾個膽子連紅湘也不敢說出這些話,只是如今繡雲七子關係破裂,又有明王做背後靠山,她夫妻二人不請自來,為的就是趁雲商出殯好在天下群雄面前將段雲二人弄得身敗名裂。
早在雲償宴請四方賓客時,對於焚琴少主的身份當時就有爭議,礙於雲償手段,此事終於緩解一時。而今又有人舊事重提,並且是昔日關係密切的繡雲七子之一,任誰都會想多。
要說平時,無論連紅湘鬧出多大的亂子,雲償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今日,是在雲商的葬禮上。分明,是觸犯了禁忌。
這女子輕輕抬頭,目光如劍。“三息之內,你若噤聲,我饒你不死。”
連紅湘動作一僵,張了張口不敢再言,又羞愧自己被雲償氣勢震懾住,更是囂張,冷笑連連,“怎麼?我說中你心事了,你便不快要殺我嗎?”
雲償低頭輕嘆,目色黯然。“亡魂還未走遠。。。。”她玉指輕彈,一道劍指隨之即發,好巧不巧的正射穿連紅湘的髮髻。
長髮垂落,是比羞辱還要讓人膽寒的示威。雲償不再去看第二眼,專注了神情,虔誠滿目,迎送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至親。
阿生站在她身旁,不發一言,只凝神望了連紅湘與上官轍,一眼,震懾人心。
上官轍忍不住後退一步,將連紅湘緊緊的拉到自己身旁,以護衛的姿態站在她身前。殺機一過,阿生面上淡然,與雲償,竟有了相似的神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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