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被打亂的計劃(第1/2 頁)
“那麼,就開始作戰會議吧。”
以這句毫無風情的句子為開端,在淺溪市福臨門大酒店的第三十二層的房間裡,冢原銘史扶著卡爾坐下。
和所有的酒店類似,有著最為簡陋的功能性傢俱。沒有什麼娛樂,也沒有什麼值得享受的東西。單調又簡單,可是這份簡樸,反而讓卡爾從心底放鬆了起來。
卡爾雖然勉強從毒液中倖存下來,但戰鬥的劇烈消耗讓他白種人的面板更加慘白。而且,強化魔術的弊端也逐漸的顯露了出來,卡爾使用的強化魔術,是無視身體負擔,在短時間內全開力量的魔術。
舉個例子的話,就好像一臺機器,透過大量提供能量和無視機器壽命,來一口氣達到【過載】的狀態,提供遠超常規的效能。
可惜的是,機器過載太久就會崩潰,卡爾亦然,短時間內激烈戰鬥給他的身體造成了過重的負擔。此時卡爾的身體明顯的透出了疲勞的味道,把骨頭彼此支撐起來,勉強維持了坐姿。
看達芬奇倒是很適應現代的樣子,他本身就是科學家,又被聖盃賦予了相當的知識。對於現代文明,這個老人眯著眼睛,一派學究模樣的四下打量,然後轉而就好像失去興趣了一樣,把目光落回卡爾身上。
大概,是對魔術感興趣吧。
冢原銘史有點驚訝達芬奇的態度。
在他看來,科學家應該是一群非常頑固的存在,會對一個兩個名詞的誤用而喋喋不休的糾纏很久,永遠不會照顧他人的感受。外行人跟科學家交流,只能看見他們鄙視的鼻孔,固執的,偏執的,堅信著自己是正確的,並且為之自豪,蔑視那些說著平實句子和質樸理論的人。
換言之,科學家應該是極度不知變通,只能接受自己觀點,還有那些和自己觀點一樣的觀點的人,非常狹隘的一個職業。能像是達芬奇一樣這麼輕易的接受與科學背道而馳的魔道,實在是……異常啊!
冢原銘史有這個態度,是因為他爺爺的摯友就是一個物理學的教授,小時候每次冢原銘史找他提問,他都不會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故意說一些複雜的科學名詞,一大堆話,自認為是【解釋】,卻全然不顧聽者能不能聽懂。
只是問問他玻璃為什麼是透明的,就要從微觀粒子的構成方式講起,九歲的孩子哪裡記得住這個?而一旦打斷他,他一定會露出長者的無奈姿態,長長一聲嘆息,說兩句“孺子不可教也”,搞得好像冢原銘史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一樣……
不過達芬奇明顯沒有這些毛病,即使是對於和科學背道而馳的魔道,他依舊在短時間內研究解明,並把它作為知識記入大腦。
或許,這種自由的親切的態度就是達芬奇成為人類歷史上最傑出的天才的原因吧,不管是什麼,都願意去研究,去探索,哪怕是和自己所知完全相悖的世界也是一樣。
在這個安寧的房間,只有三個人的身影。
卡爾,冢原銘史和達芬奇。
達芬奇因為不懂魔術,不知道如何靈體化。archer則為了減輕御主的負擔,悄無聲息隱藏在冢原銘史身邊。
“冢原,archer在嗎?”
“啊,在!”
冢原銘史這才理解剛剛卡爾那迷之沉默是怎麼回事,大概,他是想確認一下archer在不在附近吧。不過archer的技能中有著類似隱匿的能力,完美的遮蔽掉了卡爾的感知,因此才會出言詢問自己。
“我在。”
羅賓漢解除了靈體化,綠色的兜帽長袍在空間裡鮮明的映照出存在,傾瀉在地板上,彷彿一座小小的綠色瀑布,簡樸的立在三人面前。
那是符合女性嬌小特點的樣子,身高比冢原銘史矮了不少,寬闊的罩袍下看不清身體的線條,但肯定不會太過寬大。整體給人一種嬌小的感覺,讓人不禁懷疑,這個柔弱的身體真的能夠在這麼慘烈的戰鬥中存活下去嗎的疑問。
“我知道你信不過我,但是,你也明白的吧,我和你的master並非敵人。”
卡爾的聲線透著勉強的味道,強行擠出一點維穩的聲音,試著用理性來跟羅賓漢取得溝通。這對於那些驕傲的魔術師而言,已經是很低姿態的請求了。然而少女英靈鼻腔裡漏出不屑的聲音,完全無視了卡爾的溫柔:“既然我被御主召喚,自然要為御主捧上聖盃。我們總有一天會兵戎相見的。”
“至少在那天之前,我們是盟友。”
卡爾再次強調了這點,羅賓漢沉默無語,一副“話不投機半句多”的樣子,兜帽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