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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息之間,對宮廷內製十分陌生的她來不及想什麼全策,只是當她一眼睹到站在一旁,那位先一步被救上來的溺水者眼中不時交替著的複雜神情時,她忽然心生險策,瞪視著那兩名太監,幾乎是用怒吼的口吻大聲道:“你們要阻擋他救人嗎?你們可知道這樣做就等於是在殺人?!你們可知道即將被你們殺死的人的身份?”…
三個問題連成一線,確實刺中了那兩名太監的軟肋,使得他們皆是怔了怔。
然而莫葉在他們眼中,因為人微而言輕,這樣的話雖然說得在理,可不是由當官的人口中說出,少了權力附著,便缺失了讓人重視和遵從的力量。
這兩名太監雖然為後/宮內侍,地位不高,但他們平時所見的皆是皇族高官,他們自己沒什麼能力,然而在耳濡目染之間眼光架子卻已是於無形之中被抬高,又怎會在意一個十來歲、身形還沒長開的少年人所說的話?莫說講理了,莫葉這會兒是被他們給完全無視了。
“啪——”
莫葉的話說完後還沒過一會兒,就見眼前掌影一花,接著她感覺肩膀上被震得生疼,下一刻就被人猛的一掌推開數步,摔倒在地。身在太監宮女這一位置的人,即便不會武功,那推搡功夫也絕對是一流的。
莫葉被推翻在地時下意識裡用右手撐了一下,身體撞在地上的力道被卸去不少,然而這卸去的力道全加諸在了右手上,讓她此刻只覺得右手手骨如碎斷了一樣的疼痛,她疼得再也說不出話來,只能咬牙忍受著不讓自己呻吟出聲,唯獨目光依舊絲毫不退的逼視著那兩名又要靠近石乙的太監。
那兩名太監根本就沒有理會莫葉的意思,見絆腳的石頭被輕鬆甩開,他們只是順道丟下一句惡狠狠的話來:“黃嘴小兒,還用得著你教本官道理?今天這罪你也逃不了,等會兒我們再來收拾你!”
不過這兩名太監並沒有囂張多久,他們在推開莫葉後還沒走出幾步,就又有一個人影攔在了他們的身前,同時一個銀亮的事物折射著春日近午的明媚陽光,刺得這二人雙瞳微縮,他們的心在看清那銀亮事物為何物時,也是縮了一下。
“大膽蠢奴,見銀鯉令如見皇子,還不行禮!”
一個因為撩高而暴露出其虛弱的聲音喝出一句話來,卻叫那兩名剛才還狠態滿面的太監在身形一滯後,雙雙跪拜下去,同時沉聲呼道:“叩見二皇子殿下!”
這一手亮出,無論後面的情況如何,至少在最短時間內,最大程度的阻擋和削弱了這兩名太監的狂傲氣勢。
此時還坐在地上的莫葉聞言心中一驚,看那兩名太監的表現,這銀鯉令應該是真的……為皇子之信物,那麼自己是不是也該爬起身來行跪拜禮?
她見那位此時攔在石乙面前,身板長得還沒有自己高,並且因為溺水之禍而衣衫不整頭髮散亂的狼狽少年因為手中的銀鯉令,所說所為頓時就被鍍上一層金,讓人不敢輕視的選擇遵從,她的心裡也是第一次對‘權力’這種東西產生了好奇。
看來危機暫時解除了,莫葉在心中鬆了口氣,同時又是隱隱擔憂,暗道:皇宮果然不比大街上,不能到處亂跑,這一不留神就碰到了公主皇子什麼的,早知如此,剛才要是裝作未聞的閃開就好了。今天惹得這禍,不知道會不會給師父帶去什麼麻煩。
想到此節的莫葉擰了下眉,她並沒有意識到,以她此刻的心境是很難做到見死不救的。如果這樣的事再來一次,她還是會在第一時間衝過去。這是她的本能,在邢家村,於師父和書院的重重保護下,未被修改的人性善之本源。
莫葉才剛有空喘了口氣,現場的局面又發生了變化,對權力等級沒有多少概念的莫葉不知道銀鯉令的位階,與那少年的身份差距過大。此時的情況仿若一個乞丐手裡捧著一方玉璽,他若想憑此發令,最多可能會震懾一下旁人,隨後就避免不了讓人心生質疑。這兩名太監對宮廷中的等階忌諱熟知無礙,當然更有這種質疑的憑據。…
只見兩名太監在跪拜之後,雖然沒有立即起身,但也沒有伏地待命之姿,兩人皆是抬頭直視那形態狼狽的少年。他們雖然跪在地上,但以成年人的身形,在高低程度上並不矮於那少年一分,一站一跪的分別也被弱化許多。
就見靠右手邊的那名太監在將少年人渾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後就陰聲說道:“皇子殿下的御賜信物,怎麼會在你這個小孩子手裡?休要愚弄本官,且先讓我細看一下真偽……”
“放肆!此銀鯉之潔、皇子之尊,豈是你等擦灰抹地之手可以擅自觸碰的!”那少年人突然出聲截斷了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