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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它並不完整
(12點)
陸生聞言雙肩微微瑟縮了一下,一時之間一句話也不敢說,因為林杉只一句話就把他心裡的那點想法翻了個裡外兩邊,並且他能感覺到,林杉這會兒動了真怒。
以前組裡有許多人都囑咐過他,這位性情隨和,並且對他很好的男子,倘若動了真怒,那便是有什麼事觸到了他不能容忍之處。一般來說,他能容忍的東西很多,可就是這樣的人,就更加不能去觸及他的底線。
更何況,眼前這個人對全組成員都有恩情,大家對他都是心存感激和敬意的,陸生當然也不例外。若不是無意之舉,陸生斷然不會主動去惹他惱火。
“柳生雖然不是你的親姐姐,但她一直是在以姐姐的身份照顧你,即便是在那些年逃兵災的日子裡也不曾半路就拋棄你。我實在不明白,她對你恩義深重,你應該多親近她,聽她的話,可你卻越長大就越躲著她,你可想過她心裡會不會因此難過?”
林杉說到這裡嘆了口氣。他看見陸生那張斂著怯意的臉,語氣這才放緩一分,輕聲說道:“我知道駱青跟柳生這幾年間的關係是越發好了,也許你這次回去,正碰上這倆人待在一處。但是,這次我讓你送的兩封信還是得分先後送到兩人手上,剛才我對你說的話,你一個字也不許擅自改了。否則……你應該知道我會做什麼。”
這番軟中挾硬的話落入陸生耳中,他捏著信的手禁不住輕微的抖了一下,連忙將兩封信仔細的收入懷中,然後他朝林杉一點頭,認真的說道:“小陸會牢記大人的囑咐。”
林杉在得了陸生的承諾後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目光深邃的盯了他一眼,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陸生則看著林杉離開的背影深深撥出一口氣來,一邊繼續用墨膏刷門,一邊在心裡嘀咕:還好現在不是在組裡,如果剛才那一幕被組裡的人看見,他們不知道又要怎麼對我嘮叨呢好像,最容易惹大人生氣的人總是我,所以,真不想回組裡去,只想跟著大人去京都,那樣就不會有人說叨自己,還能找厲大人玩,那多好啊
……
……
林杉從後門回屋,緩步行過大廳時,目光先一步越過此時依舊大開著的主屋大門,就看見了坐在前院石桌旁,用單手斜撐著半邊臉頰正在發呆的莫葉。他心中念頭一動,徑直走到了桌旁坐下,然後輕聲說道:“這次你是真在發呆,還是在思考什麼事情?”
一般來說,莫葉在外表看起來如發呆一樣的時候,她的心裡其實一般是正在思考著什麼的。這種習慣的養成,似乎是因為她在有意無意之中受到林杉的影響所致,因為坐在馬車中的林杉也常常借假寐之態赴以沉思,實則很少是真在睡。
莫葉聽到聲音回過神來,想到不久前自己似乎也問過林杉類似這樣的問題,她便俏皮的笑了起來,然後抿著透出健康的顏色與光澤的嘴唇說道:“在想事情……是關於剛才所學和所看到的東西。”
林杉微笑著隨口說了一句:“你還用上真功夫了。”
“那當然了,師父教的東西,葉兒怎能怠慢,一定是要努力學會的呀”莫葉在說這段話的時候,臉上神情十分認真,但隨後她又目露一絲猶疑的說道:“只是,師父似乎又改變主意,不想教了。那口訣下面還有一大半沒講,剛才的事,後面的一部分你也將我支開,不讓我看。”…
“葉兒,師父確實決定,不教你那些東西了。”林杉忽然開口,話說得很決然。當他看到莫葉欲言又止,目光復雜的樣子,他又補充說道:“在這件事上,我的主意正如你所想的,忽然改了。”
莫葉剛才的話只是試探之言,在她心裡其實是持反對立場的。她之所以出言試探,大抵是因為在她印象之中的師父是很少在事到臨頭時才改變主意的。以前通宿伏案,上次帶病遊園,莫不如是,而她只是想借此一說得一道定音,讓自己心裡浮著的那點猜疑沉下心去。不料師父竟真的忽然有此異舉,這不能不讓她覺得奇怪,心裡的那絲猜疑不但沒有消解,反而因此又變得更為濃郁了。
另外,在被林杉支開到前院的這會兒功夫裡,她終於在心裡理透了那套秘法在遵循的一種規律,她也因此對那佈滿一張紙的口訣的下文燃起了濃厚的興趣。可就在這時,林杉忽然說不教了,一時之間她怎麼能放得下,這種掃興的感覺所帶來的情緒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莫葉那對細而不弱、如漆描就、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