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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風所站的位置與山路相隔了一段距離,此時有朝陽的光輝直接撒在他的臉上,讓莫葉有些看不清他此時眼中的神情,所以莫葉不知道轉過臉來的邢風看過來時,是隻看到一輛正在行走的馬車,還是已經認出了她。
她掀著布簾的手一滯,接著就將布簾放了下來,對外掩去了她的臉。
轉過身來再次坐好時,她就看見了林杉微微向這邊探出的身形,以及明亮的雙眼。
莫葉的神情一怔,接著就聽林杉問道:“不需要與他告別麼?”
莫葉在略一沉吟後,只是搖了搖頭。
“如此也好。”林杉點了點頭,然後微笑著又說道:“我倒是有句話想告訴他,然而一直沒能做決定,現在看來是天意定了。你就平心待在車裡,我則要去一趟。”
莫葉聞言,心生一絲好奇之意,但她口頭上沒有多問,只是點了點頭。
林杉下了馬車,向山崗行去。而山崗上的刑風也早已在轉過身來時認出了那輛熟悉的馬車,他已提前給身後的小飆風馬架好簡單的鞍具,策馬下山崗似乎只是一瞬間的事。當林杉行離馬車只有十數丈時,幾里外山崗上的刑風已經是策馬奔至。
在離林杉還有兩三丈距離時,邢風已經勒韁下馬,大步走近林杉跟前,然後就是恭敬的一拜。待他抬起頭來時就問道:“先生這是要去哪裡?”
林杉從在書院辭行到正式出發去京都,這中間的過程耗時極短,身在山水書院的邢風本就會更遲緩一些時間得知禮正書院的訊息,而這幾天山水書院又正好在放假,所以邢風根本不可能知道林杉此行的目的地,在這路上的相遇,實屬偶然。…
所以林杉也打消了探問一下邢風為何身在此處的想法,於是準備長話短說的他對邢風微笑著拱手道:“今天我就要帶莫葉離開了,本來是來不及向你作別,沒想到竟在路上遇到,看來我們緣分不淺吶!”
邢風見狀連忙再次拱了拱手,只是林杉著說得隨意的話,卻是讓他心中一驚,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雖然早在幾年前,林杉就在那宅子裡向他透露過以後終將離開的資訊,然而離別在即,他還是會覺得茫然不知所措。
然而林杉沒有與他多聊的意思,在照面話說完後,他就從懷中抽出一個牛皮紙信封,向邢風遞出的同時微笑著說道:“臨別之際,我有一封信想給你,但我實又不知道該不該將它交給你,然而這次偶遇,似乎是天意使然。”
邢風心裡的無措情緒還未收好,此時接過信封時,臉上的神情也由此顯得有些呆滯。他的手指在接觸到信封后,下意識裡先捏了捏,然後他才有些傻氣的問道:“這是什麼?”
林杉漸漸收起臉上的溫和笑意,面色漸漸變得嚴肅起來,對於邢風那個有些痴怔的問題,他神色微顯凝重的說道:“這信封中的東西,只是我贈與你的,除你之外,請不要將其交給包括你的父親在內的其他人閱讀。如果你做不到這一點,請不要拆開它,直接焚燬即可。”
林杉說的這話,似乎是在尋證邢風的保證之詞,然而他離開在即,即便現在邢風能點頭保證,此後他也無法督行於邢風的保證之言,這番話可算說得毫無價值。
然而邢風對於林杉來說,並非路人的存在,而林杉在邢風心中所佔的分量,也並非只是一個鄰居熟人那麼簡單。從首次相逢的那頓“砍柴半課”開始,林杉的言行話語便在他的心裡鑄下基礎,之後隨著時間的積累而威牆漸高,再加上邢風那一部分受邢老漢所影響的脾性,面對林杉的囑咐,他要麼出言拒絕,然而一旦點頭許諾,那便是如山傾之令。
這一層關係或許在外人眼裡看來,顯得有些怪異,然而邢風在心裡對此是樂於持守的,因為這層關係是信任與恩授架構而成的。
或許莫葉和這位先生、以及他們那一家子人都還有很多秘密他並不知道,但邢風自己能體會到,這位先生能授予他的東西都是飽含誠意的。或許這位先生有自己的苦衷,需要為自己保留很多問題,然而能給的那部分已經對他很慷慨了,這便已足夠。
所以,在林杉贈與他一封信後,他很快也回饋了一個來自心胸間的‘信’字。
邢風在略一沉吟後,很快做出了決定,捏著信封的手第三次向林杉認真的抬臂一揖,沉聲道:“邢風牢記了!”
……
PS:碼到這裡,邢風要暫離了,突然發現好多章裡,邢風的邢字都打錯成刑了,罪過啊,待我慢慢修改吧,這個錯誤太恐怖了,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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