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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劍淡淡一笑,回覆道:“天氣變了,會有影響的。”
“難道不是因為你在船頭貪睡?”伏劍立即又追問了一句,這一次他不僅語氣冷硬,還挾了些許逼問意味。
“好吧,瞞不住你,是我睡過頭了,我向你道歉。”語速有些快的說完這一串話。折劍也不等伏劍是不是買他的賬,忽然又轉了話題,語速卻慢了下來:“咦?你們的傘好像都沒帶回來呢?”
一名少年忍不住要開口解釋,被伏劍翻掌一個手勢給壓了下去,接著他便親口解釋了一句:“傘是我故意留下的,留給了在岸上碰到的幾個有意思的人。”
船頭杵杆推船的折劍聞言長嘆一聲,倒不是在惋惜他沒有捉住伏劍犯錯的把柄,還是像在提前為幾個將死之人喟嘆:“唷……能讓你覺著有意思的人,很快就會變成四人,因為你只會對殺什麼人、如何殺成這兩件事感興趣。”
“謝謝你的評價。很公正,我喜歡。”伏劍語氣冷冽地開口,很快話鋒又是急轉:“但我只擅長進攻。不會坐以待斃,不如你啊!”
在座三個少年知道自己的師傅在諷刺折劍的是什麼,想必折劍心裡也明白。
門派的規定,他們早就都爛熟於心。折劍師叔如今還是體力充沛的青年人,待等他上些年紀。總會被爭取這個賦閒名號的後繼者取代。而被自己門派裡的人刺死地結局,是門派中最不齒的一種死法。
可折劍師叔目前似乎是每天渾昏度日,他再這樣下去,到了一定年紀,武功要退化起來是會很快的。
然而此時的折劍像是漏聽了伏劍後頭說的那句話,視角只停留在他前面的那份一點也不真誠的謝意上。笑呵呵地又道:“你在刺殺大業上的自信心很強,派中不止我一個人這麼覺得,我怕是沒機會趕上你了。但我忽然很想知道,你準備怎麼用你的傘殺人?”
“免了。”伏劍師叔漠然一笑,“一個只會吃熟肉的人,如果看清了一個屠夫怎麼將一頭活生生的豬宰剃乾淨,端上他的桌案。那便很可能要倒胃口。”…
折劍聞言沉默了一下,然後他未知悲喜的笑了兩聲。語調變得平靜起來:“伏劍,人不是牲口,派中只有在接到‘紅單子’的時候,才會派人行動。殺人門派也要遵守一定範疇裡的規矩。”
“我知道,謝謝你的指教。”伏劍聲音沉下,算是不打算再繼續與折劍的對話,他養在胸中的殺氣,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理由試圖化解分毫。
折劍也沒有再說什麼,似乎終於對他手中撐船的活兒認真起來。
船中頓時變得極為安靜。這種在明明在場有許多人,卻沒有一人開口的船艙裡,這種安靜的氛圍雖然不能稱之為絕對,但卻沁入了在座幾人的靈魂深處。
幾個少年知道他們的師傅伏劍的行事風格,但一聯想到師傅這次要對付的,似乎是那幾個女孩子,他們心裡也禁不住生出質疑與猶豫的情緒。
他們都還未真正殺死過人命,即便有門派環境培養起來的殺意,但那近乎紙上畫虎的殺意,終需等到某一天,用溫熱的他人之血,才能催到極點。
此時的他們心裡還存在著些許俗世的是非對錯觀念,畢竟他們要服從門派管理,仍然也需要學一些常規禮教規矩。
心持這種觀念,他們回想剛才碰到的那幾個女孩子,只覺得以她們的年紀,似乎也不會做下什麼令他人想花錢奪命的惡事,門派裡會接到記錄她們資料的“紅單子”?
而她們的體態外表,也不是那麼招人惡……伏劍師叔怎麼會在她們身上動了殺意?
沉思片刻,幾個少年交換了一下眼神,最後由一向帶頭說話的少年小孫開口,鎮定著心神問向伏劍:“伏劍師叔……是因為她們看出了我們的身份?”
這個問題,之前在觀景臺上時,也是由小孫問出口的,但當時只有他一個人這麼認為,而此時他再次重問這句話,卻是已經得到另外兩個少年的認同與支援。
“雖有質疑……”伏劍終於肯回答這個問題,“但還不至於就要對付她們。”
小孫與小烏都暗暗鬆了口氣。
小凌在沉默了片刻後,忽然說道:“伏劍師叔,我看那穿青衣的,樣子長得與皇帝有點像。”
幾人到了自家的船上,周圍除了汪洋一片,不會再有閒雜目光,小凌將心中疑惑了有一會兒的問題說了出來。
——這傢伙還有話沒說!
——原來真正對那幾個少女有殺意的。是小凌!
一旁的小孫與小烏又暗暗倒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