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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家老管家大方的付了酒資,使喚幾名護院扶著燕少當家上了馬車。又安排幾名護院照例送王哲上車。
同車的卜羽發著酒瘋仍叫著不要回去,稍微清醒一點的王哲只好叫燕家的護院送他們去了一家客棧落宿。燕家老管家雖然還不知道卜羽‘不要回去’的真正原因是什麼,但他能料定王哲這個樣子肯定是回不去就夠了,自然又親自跑了一趟,將此事安排妥當。
一場大醉後醒來,窗外已是日上三竿。
捂著如被鈍器重擊過一樣悶疼欲炸的頭,仰躺在床上的卜羽睜開眼睛。甫一入眼的場景讓他意識到自己躺在別人家裡,他頓時從床上蹦了起來,跳下了床,又立即衝出房門。然後一腳踹開隔壁那間房的房門,大吼道:“王——哲——”
昨夜休息前,作為卜羽的老朋友。王哲的神智雖然處在醉酒之中,卻還沒忘了老朋友醉酒後的惡癖。於是他將中間的屋子給了卜羽,他和楊陳各居左右。
果不其然,卜羽一早醒來就立即踹門找人。
幸好他運氣不錯,碰準了王哲的屋子。沒有踹進楊陳那間,否則王哲真不知道今天早上,這家客棧的三樓客房間會不會出現第二個瘋子。
王哲也是剛剛醒來,不敢多睡,準備趕在卜羽醒來發瘋之前就先一步去踹卜羽的門,沒想到他還是遲了一步。
正在系衣帶的王哲被卜羽這踹門之後的一聲吼嚇得手一抖。然後他深吸了口氣,惱著臉瞪著卜羽也是一聲吼:“吼什麼?有人要將你下鍋炸了嗎?”
卜羽看見了老友的熟悉臉孔後,他那病態的認床習慣才稍微緩和了些。但頭痛的感覺也立即清晰許多。於是他捂著頭直接又朝王哲的床上躺倒,抱著頭說:“你明知道我認床、認屋,怎麼還帶我住客棧啊!”…
王哲沒好氣地道:“昨晚上是誰吼破天的不要回家?你都快讓燕家那位老管家笑掉了大牙。只是那位管家不是一般的人,怕是笑掉了牙也只會默默吞到肚子裡,但是這客棧裡住的人可不是如此。你安生點吧!”
“噢…是噢……昨晚我哪敢回去啊,碰上我爹。再讓他看見我喝酒、大醉,沒準要把我捆起來吊在房樑上醒酒,不能回,昨晚絕對不能回!”
卜羽一邊說著一邊錘頭,豈料越錘頭越沉,他便又嚷道:“不回我家,你可以帶我去你家啊!對了,還可以順道看看阮兄。我在他家發酒瘋,也比在這裡自在啊!”
王哲無奈嘆道:“就你這樣子,昨晚要是宿在阮洛家,不知道要折騰到什麼時候,你就安生點吧!”
王哲接連兩次叫卜羽安生點,卜羽果然十分聽話的安生了。較於剛才發酒瘋那股燥勁兒,這會兒的他已經‘安’然入睡,並且鼻喉間還‘升’起沉沉鼾聲。
“起來!”王哲看見卜羽竟然就這麼睡起回籠覺,十分無情的吼了一聲,同時並起兩根手指,屈指如錐,以極快速度在卜羽左右額角各扣一下。
王哲不是不能允許卜羽貪睡,而是怕他再次醒來時,又要發一次酒瘋,只能果斷下手。
卜羽吃痛醒轉,剛一睜眼,視線還未清晰,就看見兩根手指如箭尖一樣迫在眉睫,同時耳畔響起王哲的聲音:“別發瘋!穿戴整齊,我就帶你去看阮洛。”
王哲這招先發制人算是奏效了。卜羽明白了王哲的意思,果然沒有再發瘋,回自己的房間找衣服去了。
王哲則去叫楊陳,走至他的房間外剛要敲門,正巧碰見他開門出來。看見楊陳也是剛睡醒的模樣,只問了一句,便知道楊陳也是剛剛才被卜羽吵醒的,之後又是將穿整齊了出屋的卜羽嘲諷了好一陣子。
楊陳的馬車在昨晚就被燕家的人送到了他們喝酒的那家飯莊,之後又被燕家的老管家隨醉酒的三人一同送到了他們夜宿的客棧。三人在客棧用了些粥菜,清了清被酒泡了一晚上的腸胃,然後就坐上楊陳的馬車,去往阮洛家。
三人都是宿醉剛醒,頭腦還有些醒酒後的醺迷,所以馬車行於路上,十分小意。不過,即便馬車行駛速度只是比步行快一點點,但坐車總還是比三個人頭重腳輕的邁虛步要舒服點。
三人當中,卜羽除了剛醒酒時有發酒瘋的惡習,其它狀態還好。王哲的醉狀最輕,醉酒後遺症最重地還是楊陳。好在三人都會駕車,介於卜羽的車技只適合縱橫於野外,所以由王哲替下了卜羽,驅馬駕車。
一路上三人也是有一段沒一段的聊著,算是繼續醒酒提神。
不知是楊陳頭腦還暈乎著,還是他已經投心於王哲,所以也沒有再隱瞞,他的一句話,使大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