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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雖然瘋病纏身多年,可是史靖仍然保留著她在府中的位置,看樣子似乎也是因為他相信大夫人終有一天能夠康復,這種信念一直持續了十幾年。
如果說史夫人是近幾年才瘋的,史靖不續絃也說得過去。但史夫人初顯瘋症的那一年,史靖也才不到四十歲的年紀。像他這樣一個官居高位的男人,能夠為自己的髮妻堅守到這一步,真是難得的讓人有些生疑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史靖這麼做似乎也還有另一個結果,他的家務事沒那麼複雜,府中沒什麼女眷,也方便與那些客卿宴飲。
十多年來,這是史靖少有的一次,親手審辦家務事。這一次,連那位忠守史府多年的老管家也沒有被允許插手此事。
史靖兩朝為相,朝堂上的文爭、大獄裡的武鬥,什麼風浪沒見過,何況眼前的兩個丫鬟。
如果他真的決心要辦這兩個丫鬟,鐵打的人也得讓他掰捲了、烙出窟窿。
雖說女子當中也存在英傑,但男人辦事,多半還是比女人乾脆果決。對於史靖而言,下毒的事,只要排除了大夫人的嫌疑,一切就都容易了。…
當然,在這件家案辦清後,史靖還明白了一個問題。
他之所以能夠這麼快就讓這兩個丫鬟招了,更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指使這兩個丫鬟做了諸多壞事的主子早已死了。
兩個丫鬟之所以在主使人死後還繼續作惡,是因為她們知道,若不一路辣手黑暗到底,早晚露餡,對她們自己而言,也就只能是死路。
而現在,在說與不說都得死的境地裡,她們只能選擇似乎稍有活路一點的前者。
當兩個丫鬟將深藏在心裡十幾年,也積累了十幾年的罪惡全部說出口後,史靖只覺得彷彿是看見兩個面目猙獰的妖魔在面前不停嘔吐穢物,簡直噁心至極!令他憤怒至極!
他本該不會那麼容易就憤怒,但這兩個人做的事,全是施在他在乎的人身上,這便讓他無法容忍。
不論是怎樣的一個人,只要他還沒完全瘋魔掉,心裡總還是會有幾個在乎的人,這是人性不滅的一部分。而在乎的人越少的人,便越不能容忍他在乎的那個人有事。
站起身準備離開花廳的那一刻,史靖的腦海裡浮現出數種發洩憤怒的方法:杖斃、活埋、焚燒……
然而他最終只是長聲一嘆,壓下了心中這些狂躁情緒,但並非是消抹掉了,而是將其壓緊成一線,接近不留痕跡的埋藏在心底。
靜立了片刻後,史靖只輕輕說了一句:“帶她們下去吃點東西吧。”
他彷彿剛剛害了一場大病,身體初愈,精神卻還未恢復。
他當然不可能原諒這兩個丫鬟犯下的罪惡,但在得知妻子遭受過的種種非人般折磨之後,他亦有些無法原諒自己過往地疏失。
。
(442)、吃飽了好‘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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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史靖的聲音剛落下時,花廳裡的三個護院家丁不禁面面相覷,一時皆無行動,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跪趴在地上的兩個丫鬟聞言也是怔住,看了看那三個護院,又盯向史靖出屋的背影。
史靖沒有再說第二句話,也沒有再回頭來補個眼色,就那麼拂袖走了。
沒有人知道史靖內心深處地想法,即便是從他的政敵當中,也難尋這樣的‘知己’。然而相府裡的下人此時都不難理明白一個問題,史靖絕對不會饒恕那兩個丫鬟。
那兩個賤婢折磨了他的髮妻十數年,手法之殘酷,令在旁聽著那兩個丫鬟陳述罪惡的三個護院家丁也都不禁睜目咬牙。
然而他在看著這兩人時,還能冷靜以待,便只有一種結論。
史靖已經以冰冷目光在這兩個賤婢白皙光潔的額頭上刻下一個‘死’字,他看不見她們眼中的恐懼、額頭上的汗溼,他只當自己看著兩具屍體。
他不會把精神力用來與死人計較。
史靖離開花廳後,沒過多久,愣神相覷的三個護院家丁逐漸回過神來。三人再次對視了一下彼此的眼神,像是於無聲中決定了什麼,然後再次將兩個稍後一些恍然明白、嚎哭起來的丫鬟拖出了花廳。
……
史靖請了小半天的假回家一趟,主要是為了送別岑遲的事,附帶審理自己家裡這件擱置了幾天的罪案。
這件家案涉及到了一些史家的家務事,還有一些家醜。史靖一朝為相,不想聲張此事。他審人的經驗豐富,關在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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